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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千方百计寻二娘

110 千方百计寻二娘 (第2/2页)
  
  秦大嫂坐下来吹了吹茶叶,疑惑的看着床上的秦二娘,她已经瘦得不成形状,两只眼睛深深的凹陷了进去,隔一会功夫就有着粗重的喘息声,还不时的在咳嗽,咳起来似乎肠子都要断了一般,全身缩成了一团。
  
  “二娘,你究竟是得了什么病?怎么竟成了这样子!”秦大嫂又是惊奇又是伤心,见着小姑子成了这副模样,不由得就要掉眼泪。秦二娘看着自己大嫂关切的眼神,鼻子发酸,眼泪也成串的往下淌,她心里觉得这该是自己做了坏事遭的报应,可还是不敢说出口。
  
  当年秦二娘拿了三百两银子从容府出来,先花了而二百多两送礼将自家男人从大牢里边弄出来,也不敢在家里久留,将屋子锁了托付给宁大顺,借口说要去外边做事,夫妻两人带着儿子一路奔了出来,走到天门投奔了秦二娘娘家远房表哥。
  
  秦二娘的表哥乃是天门一家富户里的管家,替秦二娘租了间屋子,夫妻俩拿了剩下的银子做了本钱,开始当街卖些炒货。两人齐心协力将这生意做得有些起色,便索性拿盈利买了间铺面,在天门定居了下来。
  
  宁二顺心里一直不踏实,媳妇手里忽然怎么就有了银子,竟然能打点官府将他从牢房里捞出来,还能有银子剩余拿来做生意。逢年过节他只要提出回宁岗去看看,秦二娘便不答应,只是哭哭啼啼说她不能回去,这让宁二顺心里特别闹心,不知道媳妇这银子是从哪里来的。若是说她不守妇道攀上了个老爷,可左看右看她那长相实在不能让人舍得花钱,这真是让他觉得有些闹心。
  
  宁二顺每每追问这银子的来历,秦二娘只是抹着眼泪让他放心:“我绝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不必疑心我。为着将你从大牢里边弄出来,我昧着良心做了坏事,回江陵总怕就是一个死字,也不能让旁人知道我在哪里落脚,你如想将我往死路上逼,那你便带我回江陵去罢。”
  
  见秦二娘说得凄惨,那眼泪珠子不住的往下掉,再看看床上睡得熟透的幼子,宁二顺叹了口气,也就不再追问这件事情,与秦二娘安安心心住在了天门。
  
  这样便不知不觉的过了三年,宁二顺正想着今年无论如何也该劝着秦二娘回去看看了,可秦二娘却生了重病,病得卧床不起了。自从三年前秦二娘便已经落下了一点病根,吃饭的时候总有些反胃,还经常咳嗽。可当初因着手头银子紧,秦二娘觉得自己年轻,还能撑得住,所以没有去找大夫来看病,等着后边有了银子,那身子骨却伤损了,大夫来看过以后只是摇头,开的药方都只是一些温吞进补的方子了。
  
  虽然宁二顺心疼银子,但看在秦二娘一心一意为自己着想的份上,将赚的银子都去买了那些进补的药品,一天天养下来,秦二娘的身子却没有半点起色,眼见着一点点消瘦下去,现儿看着脸上都已经没有肉了,就如风干了的咸肉一般,烟灰黄的脸色,干巴巴的贴在颧骨上边,见着都有些骇人。
  
  宁二顺见秦大嫂问起秦二娘的病,脸上也是难过的神色:“她这病拖了有一段辰光了,尽量在养着身子,正需要钱呢,大嫂帮我带句话回去,将宅子卖了吧。”
  
  秦大嫂挑了挑眉毛,很是惊讶:“你们难道不回去接银子不成?”
  
  宁二顺踌躇了下,有些犹豫,想了又想摇了摇头指着床上的秦二娘道:“我这铺子事儿多,她又病成了这样子,我哪里还走得开身子?那卖宅子的银两便麻烦嫂子帮我们带过来罢。”一边说着话,一边拿了个纸包儿,从柜台里舀出一些炒蚕豆塞到她嫂子手中:“带着路上吃罢!”
  
  秦大嫂见宁二顺不愿意回去,说的也是实情,点了点头道:“既然铺子走不开人,那我下次再给你们捎银子过来。”
  
  秦大嫂一走,秦二娘看了看坐在一边闷闷不乐的宁二顺,从帐幔里伸出一只手拉住宁二顺的袖子,喘着气儿道:“我知道你想回去看看,可我这情况却拖累了你,等我病好了,我们再一起回去看看罢。”
  
  宁二顺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丝阴晦的神色,咧嘴一笑:“你说的话当真?”
  
  秦二娘吃力的点了点头:“怎么不真?你以为我不想回去瞧瞧不成?我的老子娘还在呢,总想去看看她!”她想着自己出来也有三年多了,挨了这么久都没得动静,容家那事儿该没有被人发觉,可是不管这日子过得怎样安宁,她的一颗心却总是悬着,似乎那飞在半空里的羽毛般,飘飘悠悠。
  
  “那好,咱们可说定了,今年回去过年!”宁二顺站了起来,眼睛里全是笑意:“一想着能回家,我全身可都有劲儿!”
  
  秦二娘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见宁二顺大步走出了内室到前边铺面去招呼生意,心里有着无尽的懊悔。当时一念之差不仅弄得自己离乡背井,还让自己染了病,真是得不偿失——秦二娘一直疑心自己的病是不是因为当年涂了那些药的缘故,若自己不因着贪那银子去帮着那姨娘害容家的小少爷,或许自己现儿身子还康健得很呢。
  
  悔不当初,可这世上终究没有后悔药卖,秦二娘躺在床上,胸口隐隐做痛,一口气提不上来,难受得快要窒息过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狡兔岂能有三窟
  
  过了些日子,阮妈妈和王老蔫又去了一趟宁岗镇,宁大顺见了他们两人,一张脸笑得挤在了一处:“还当真来了。”
  
  阮妈妈拿着契书弹了弹:“还会有假不成?你那二弟呢,快些喊了出来一起签个字儿,咱们这就货银两讫,爽爽快快做事情!”
  
  宁大顺苦着脸望向阮妈妈道:“我这二弟在外边回不来,我替他捺个指印成不成?”望着阮妈妈不虞的脸色,那宁大顺陪着笑道:“我是他大哥,断断乎不会少了他的银子去,你们只管放心。”
  
  “亲兄弟,明算账,谁知道你会不会将这银子给他?”阮妈妈不禁有些气馁,这鱼饵放了半日,却只钓上来一只虾米,真是万万没有想到。
  
  “银子肯定不会短了他一分一毫,我二弟托了他舅子过来领钱,我喊里长来做个中人,这银子自然有个着落。”宁大顺搓了搓手,眼巴巴的望着阮妈妈手里的那份契书,眼珠子都快鼓了出来:“只要我在契书上便捺了手印,即便是短了银子,怎么着也是我们的事儿,和你们牙行没有干系,这难道不行?”
  
  阮妈妈想了想,觉得这事自己暂时还不能做主,对那宁大顺道:“你这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着,我回家问问我们家掌柜,看能不能这样,若是可以,便再来和你签契书。”
  
  宁大顺眼见着银子在眼前却到不了手,十分沮丧,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句:“那我便在家等着二位。”
  
  回了随云苑,阮妈妈将这事情与秋华说了一遍,摇头叹气道:“那秦二娘可真是谨慎得很,滑不留手的,连有银子都不肯回来接。”
  
  秋华将手中的书放在桌子上边,想了想,抬起头来毅然对阮妈妈道:“咱们出钱去买了那两座宅子便是。”
  
  阮妈妈有些惊愕,望向秋华道:“姑娘,这可是四百两银子!”
  
  “我也听说过宁岗镇,那里有不少富户修了园子,这就是说那地方还是被人看好,现儿珍珑坊分号越开越多,我正想买处大些的宅子将绣娘们迁进去。”秋华想了想早些日子李英娘来随云苑向她诉苦,绣娘招得多了,住的地方就窄了,要她还去想法子将旁边那小宅子也买进来。
  
  秋华派了阮妈妈去问过旁边那宅子的主人,他根本便没有要卖宅子的心思,再在附近找了一圈,那些有意的人家故意将价格抬得很高,秋华也不愿意花冤枉银子,所以这次她派阮妈妈去宁岗镇,实则心中正想去那里买块地。
  
  “那两套宅子地基颇大,又靠着山,绣娘们迁了进去正合适,不怕被人偷窥了绣技去。”阮妈妈点了点头:“只是这银子秦二娘不来领,总是捉不住她的人。”
  
  “秦二娘不来领,咱们就给她送过去!”秋华站了起来,眼睛里闪着光彩:“喊了飞花和飞柳进来,交代她们去宁岗镇守着那秦秀才的私塾。既然秦二娘打发她兄长帮她领银子,肯定她兄长知道她的着落,咱们只要看紧了秦秀才的私塾,便能跟着他一路走去秦二娘的家。”
  
  “这话说得不错。”阮妈妈拍了拍脑袋:“盯住秦秀才家自然知道秦二娘落脚的地方!姑娘,我带着飞花和飞柳过去罢,她们俩人年纪小,怕是不能做得如贴,再说三个人轮流守着那里会更轻松些。”
  
  秋华点了点头:“妈妈说得有道理,劳烦妈妈再辛苦一些日子了。”
  
  “姑娘说得太客气了,这不是我该做的事情吗?”阮妈妈笑着回复,心里头全是甜丝丝的一片。这位容四小姐真是没得话说,聪明能干,对下人很是和气,尤其是自家大牛替她做事以后,家境便逐渐的好了起来。姑娘还将自己的贴身丫鬟飞红许给大牛做媳妇儿,最近大牛捎回的信里头说飞红已经有了身子,自己要做祖母了,一想到这处,阮妈妈便不由得非常开心,眉毛眼睛都带着笑。
  
  喊了飞花和飞柳一起和王老蔫坐了马车去了宁岗镇,先在镇子上在那私塾对面的人家里租了一间屋子,那房东根本没有租屋的打算,可见着阮妈妈递过来的一个银锭子,笑得露出了一口黄黄的牙齿:“我马上将当街的那房间收拾出来。”
  
  阮妈妈将飞花飞柳安排妥当,便和王老蔫去找到了宁大顺,将那秦秀才和里长喊了过来,三人对六面,在契书上捺了手指印,那秦秀才有些执古,还另外写了一份附议在里边,声明他替妹夫家领了银子,保证三日以内送到妹夫手里,到时候会在妹夫那里拿一张领条放回这契书里边。
  
  里长翘起大拇指夸赞道:“秦秀才果然办事稳妥!”
  
  阮妈妈也笑着夸奖秦秀才:“果然是读书人,知书达理又知办事手续!”脸上笑着,心里也暗暗高兴,看来自己只要在这宁岗镇上守一两天。
  
  秦秀才被夸得有些飘飘然,拿了银子便往私塾走,喊了媳妇出来商量了下,他几年没见着妹子了,上次秦大嫂回来说妹子病得厉害,心里也想着去看望下,所以决定一起去天门那边走一转。
  
  秦大嫂有些心疼银子:“去一个人罢?船钱要不少呢!”
  
  秦秀才拿了三两银子在媳妇面前晃了下:“这是二娘他大伯给的跑腿费!再说咱们这次是去送银子的,一个人带着这么多银子出去有些不放心,一起去自然安稳些。”
  
  秦大嫂见了银子也是开心:“二娘他大伯这次真是大方!”
  
  “还不是靠着妹夫家的屋子才附带将他那茅草屋给卖了?要不是哪能卖到这么多银子?”秦秀才摇头晃脑的说着:“此乃借光之举,自然要返还些。”
  
  “不就是三两银子?瞧你高兴成这样!”秦大嫂白了他一眼:“你赶紧去学生们家里说一句,咱们明日便动身去天门。”
  
  第二日秦秀才和媳妇将儿女托给邻居照管,两人背了个包袱便往江陵那边赶,正走在路上,就听后边一阵马蹄之声,一辆马车在他们身边停了下来:“两位去哪里?看你们走得辛苦,要不要顺便载一程?”
  
  秦大嫂探头一看,马车里边坐着两位十三四岁的姑娘,穿着甚是精致,身子纤细瘦弱,与那拦路抢劫的歹人完全搭不上边儿,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笑着答话:“我们夫妻俩去天门走亲戚呐,要先去江陵码头搭船,两位小姐是往哪里去?”
  
  车里一位姑娘探出头来惊讶的望了秦大嫂一眼:“这可真巧,我们姐妹俩要去天门姨母家,若是大哥大嫂不嫌弃,可以搭了我们租的这马车一道去江陵码头。”
  
  秦大嫂听说这么巧,扯着秦秀才便要上车:“相公,有顺路车哩!”
  
  秦秀才却涨红了一张脸道:“男女授受不亲,男女授受不亲!”
  
  秦大嫂伸手就打了秦秀才的脑袋一下:“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只不过同坐一辆马车,竟给你说出这么多事儿来了!你不坐车就算了,我坐!”见着秦秀才呆呆的站在一旁,秦大嫂撇了撇嘴,自家男人真是迂腐,不就是和两个大姑娘同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总比自己走二十里路来得强!
  
  攀了车厢往马车上边蹭,秦大嫂鼓着嘴巴道:“我在江陵码头等你!”
  
  秦秀才踌躇了下,最终还是顺从了秦大嫂的意思,也上了马车,只是一坐下来他便低着头,不敢抬头看那边的飞花飞柳。两人见秦秀才那模样,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和秦大嫂攀谈了起来:“大嫂也是去天门走亲戚?”
  
  秦大嫂见两位穿得精致的小姐和她说话,好像自己很有面子一般,笑着答话:“我们也是去走亲戚,到妹妹妹夫家里有些事儿。”
  
  “天门和宁岗镇隔得远,怎么妹妹便嫁去那边了?”飞花有着羡艳的眼神,不住感叹:“果然是姻缘天定!大嫂,你家相公看起来是个读书人,真是斯文懂礼,你那妹妹妹夫定然也是不错的!”
  
  秦大嫂有些得意,嘴巴一张,那自夸的话便和流水一般出来了,自家相公聪明得很,十六岁上便中了秀才,只是家境不允许,这才没有继续往上头考,若是家里有银子,总怕会连中三元,琼林宴上折头枝的呢!至于妹妹妹夫现儿在天门开了个炒货铺子,天门开炒货铺子的有四五家,可就是他们宁记铺子生意最好!
  
  飞红飞柳一边听着一边不住点头应和,心里暗暗记下了秦大嫂说的话,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很快便到了江陵。到了码头那里,秦大嫂一下车便热心的对飞花飞柳道:“我们一道去天门,路上有个伴儿,说说闲话儿也好!”
  
  飞花飞柳本来想就这样回容府去告诉小姐这信儿,可又怕那秦大嫂是在吹嘘,不如跟着她一道去看看。将赶车的车夫拉到一旁问了下,知道去天门要大半天,不由得有些为难,这路程也忒远了些。
  
  两人商量了下,对那秦大嫂撒了个谎:“我们还要等江陵城里的亲戚呐,大哥大嫂你们先去罢,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在天门见着面呢。”
  
  秦大嫂见两位小姐不与自己同路,也有些惆怅,只不过人家还要等亲戚,自己也不好勉强着她们和自己搭一条船过去,于是笑嘻嘻道:“那我们便先走了,两位小姐要是来了天门,可要记得去宁记炒货铺子瞧瞧,那里边的炒蚕豆特别香,吃起来糟爽!而且说不定咱们还能搭一条船回来!”
  
  飞花飞柳笑着答应了,眼见着秦秀才和秦大嫂搭上了一条船,约莫大半个时辰,那船便开走了,走到码头上边去问了下旁的船老大,那条船果然是去天门的,两人心中有了底,这才喊了马车回了容府。
  
  进了随云苑内室将事情说了下,秋华还没有开口,阮妈妈在旁边却着急了,伸手在飞花飞柳头上敲了下:“你们这两个不省心的小蹄子,我都说过叫你们仔细看着,一路跟上去,你们怎么能这样放放心心的回来!”
  
  秋华见着飞花飞柳一副要哭了的模样,淡淡一笑:“阮妈妈,别怪她们,至少她们也打听到了那秦二娘落脚的地方,我相信那秦二娘该没有撒谎。天门的宁记炒货铺子?咱们过两日便去买她的炒蚕豆去!”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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