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 第五十三回室中争斗 (第2/2页)
天之佛体内气脉从所未有过的通畅,灌注而入的元功控制得当,分毫不差按照自己体内不同时间不同需要增减,未曾料到他如此周全沉稳,全心全意为以她之需要为考量,不似他言语诳妄放肆,眸底冷厉复杂微窒,亦觉自己言语过了,一垂眸,掩下所有情绪,转回了头。
天之厉见她神色,心头一丝说不清的滋味涌过,眸中冷意不由尽数散去。
话音落后,大厅内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天之佛无声吸纳这他之元力尽快恢复自身元气,天之厉配合,丝毫不曾含糊。
就在快到半个时辰时,大厅内突然响起了一阵缓慢低沉之声。
“吾是天之佛。”
说着又突然一顿,片刻后似犹豫似恍然地添加了四个字:“楼至韦驮。”
天之厉闻言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她是为方才怒言解释,想要告诉他,她除了为佛乡发怒,也包括是为她自己吗?本已恢复平静的眸光一顿,不由缓缓转过,若有所思凝在了她冷傲冰冷的侧容上。脑中突然闪过那日灵台亭时,她短暂而露的悲悯柔和之色,还有一丝说不出的令人满心温暖之感,根本不是此时的模样。
由此蓦得想到了什么,天之厉的眸色一瞬万变,最终凝成了一片望不见底的深渊,暗暗蓄起了汹涌波涛。
或许他不久前所见到的便是真实楼至韦驮会有的神色。只可惜只有一瞬间便被她另一个身份-----天之佛吞噬。楼至韦驮可以是天之佛,天之佛却绝不是楼至韦驮。如今连她自己也早已忘记了楼至韦驮是何模样,不然方才言语不会有那样的迷茫和犹豫。
大厅内她说完后余音久久不散,天之厉无言,一阵沉默,片刻后,正当她进行最后一周天的功力运行时,耳边突来一声低沉稳重之声。
“为何你方才说出楼至韦驮四个字时,要犹豫?你那么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真实身份吗?”
天之佛身体内运转的功力有一瞬凝滞,分明是心神分散导致,瞬间后才又继续流转。
天之厉感觉到,刻意言出让她去思此事的目的达到,虽暂未听到答案,却是谋划在心,深沉一凝眸,满意收回了定在她面上的视线。吾真正期待你在吾面前彻底变成楼至韦驮,而非只是天之佛。
就在二人同时撤去功力后又过了一刻,魑岳将重度患者安排好,按照调整后的数量,一开始便按照十五人、五人的交替进行治疗,如此五万人,不到两日便可完成,为这些病人预留的时间是两日二十四个时辰。
暗影为天之佛准备的沐洗用具没有用上,暂先让人撤了下去,便凝神安排病人进出房间。
同样的护法,同样的禅天九定招式,房内佛光大盛后,便一直未曾消失。直到过了二十三个时辰后,才终于停歇。
暗影这次未像上次般莽撞,先敲了敲门,出声请示:“王,王后,可要属下送沐洗之物进去?”
话音刚落,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不料是天之厉走出,眸色深沉,看不出心绪,看着她伸手:“把东西给吾,你去查看魑岳进展,轻度患者安排好了再来汇报。”
暗影不料他竟亲自出来,略一诧异,蓦得想到天之佛治疗病人已是耗损,能少耗费体力便尽量少些,也理解了天之厉屈尊亲手照顾之意,归根结底是为了厉族百姓,心底尊崇之念更浓,将手中乘着温水的铜盆和棉巾小心交给他:“属下这就去。”
天之佛见他并未如上次般恣意妄为,紧绷防备的心神一松,先行落地,稍作活动,待他端着铜盆返回时,刚要伸手去接,却不料他淡淡看了她一眼,便转身放在了不远处的案几上,才脱开手,看向皱眉站在原地不动的她,一闪眸,不徐不疾道:“不动,是想要吾像上次一样给你擦汗?”
天之佛以为他仍要亲自动手,晓得反抗也无用,她之功力根本不是他对手,便站着不动,谁料他又如此,分明是故意的,顿冷了眸色狠狠一瞥,转身走近,端起铜盆往另一个远离他的案几上彭得一放,伸手拨开了额前汗湿的发丝,见水中倒映出的自己,面带不正常的愠色,似还有嗔意,怔了一怔,她怎么会是这种神色,陡便掬起一捧水,皱眉一阖眸,似有些仓促急扑在了面上。
她是因天之厉才有的愠怒,这三日面对他总是失了冷静。不能再如此下去,她该散平静,否则必落了他之算计。
天之厉不知她为何动作有些惊慌失措,只见以一条金色锦缎简单束住的垂腰银发,顺着肩头滑落,瞬间便要坠入盆中,一闪眸,身影光闪,便以手接住,放回原处。
见天之佛被温水沁润微红的面上带着水珠,下意识便绷紧了身子,凝功戒备看他一眼,天之厉皱眉沉声道:“吾要对付人,尚不需背后偷袭。你以后该学着信任吾这个合作者,你的枕边人。”
说完后,从未见过她如此模样的视线,却是若有所思一凝。
若非见过她之身体,当真并无凡间色相象征,如此模样,倒是像极了寻常女子。刚想到这里,天之厉脑中电光火石闪过一个念头,女子模样?突然眸光深沉一凛。他竟一直忽略了处重要事实。在修行成为佛者无色身之前,她该是如凡俗人一般有色相的。
但他潜伏佛乡数千年,却似乎所有人都不知她之前是何色相,包括其他修成佛体的人,这也都是除了他们自己,不会外传之秘。想要知道,只能听她亲口说出。否则,世上便再无第二人能知。若楼至韦驮她之前是女子,他毁了她之修行,这色身是否便能重回原样,成为女子之身?
若可,他或许能允许她一直活着,到为他诞下王嗣和帝姬为止。他们二人之子女,必将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之骄子。
“楼至韦驮,你在进入天佛原乡修行前是男子还是女子?”
正在拿棉巾拭面的天之佛手指一顿,他想要干什么?本要让自己平静,一股说不出的火却是怎么压都压不住,一撤棉巾,冷沉对上他意味不明的视线:“是男是女有何区别?吾眼中都一样。”
“不一样。”
天之厉意味不明说罢,并未因她这回答动气,难得地有耐心,突然抬手抚向她因怒发红的面上,见她欲避开,含笑的眼中隐隐带着威胁,启唇缓慢道:“你知道避不开的,不必做无用之事。否则,吾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对你做出什么。”
顿了顿,这才接着方才之言深沉望进她眸中,一字一字强调道:“女子可以诞育子嗣,男子却无此能,你虽修得佛身,抛却红尘,但这凡尘之事却并非完全不解。”
天之佛见他突然沉暗的眼神,与那夜乾天宫如出一撤,身子倏然便紧绷,不再浪费功力,她功力不如他,他若当真,她根本别无选择,只能伺机而动,拉开二人距离,毁了现在这诡异气氛。“是又如何?”
天之厉见她浑身戒备,如恐惧之下,精明蓄积力量,等待最佳时机反抗的小兽,这倒比冷硬无情多了一丝鲜活动人的生气,心头微动,眸色不由越发深沉,随心而动离开了她怒睁的眼睛,滑过突然紧张渗出薄汗的鼻尖,最终落在了她紧抿压抑怒火的唇上,缓慢低沉道:“你还未回答吾之问题。那时你是男子,还是女子?”
天之佛被他毫不掩饰欲望的眸色看得毛骨悚然,下意识便知这个问题她绝不可能说出,否则,他不知会用出什么阴险手段,心底又怒又恨,强压惊怒,乘着他俯首想要贴近不注意的瞬间,登时一闪厉眸,佛功大震。“想知道,除非吾死!”
却不料功力竟被他不知何时暗化的掌力轻易化解,腰身一紧,顿被此掌强压进了他怀中,天之佛震怒,急利色要再提功攻击,却不知为何使不出功力,眸色一变,刚想怒斥,眼前黑影倏然落下,唇上一阵灼烧,再无张开机会。
天之厉冷威咬住了她之唇:“死也不让吾知道吗?楼至韦驮,你最不擅长的就是诳语!你之答案,便永远自己留着。吾自会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说着虽有怜惜却重重吻咬过她唇上每一处,边噬咬边威严望进她怒火中烧的眸底,沙哑低沉道:“这个世间,只有你有资格做吾天之厉孩子的母亲。记住吾今日之言,一个字都不允你忘记,楼至韦驮。”
天之佛身子瞬间僵硬成了一座石雕,脑袋一片空白,蓦地才反应过来他现在想要做的事情,眸色陡烧得通红,空有功力在身却不能制敌,激愤之下,竟慌不择法,下意识张嘴狠狠一咬。你该死!
这却是最愚蠢做法,见她盛怒下自动送上门来,烧红地眸底突然泛红,似有湿意,隐藏着一丝从不愿在他面前现出的脆弱,天之厉心头一悸,眸色越发幽沉,闪过丝连自己一未意识到的情动,一抬手便钳制住她欲咬下的下颌,以舌侵入,另一手紧按她背心死死压向自己,便开始强硬凶悍地噬咬吮\吻,瞬间吞噬了她怒急剧烈喘息而出的所有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