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救人治病 (第2/2页)
昙儿眸色一亮:“爹如何回答的?”
天之佛笑道:“这里看着风景更好,他喜欢站这里看。”
昙儿不相信皱眉:“原因是喜欢?”
天之佛颔首回忆淡笑:“虽然他如此说,吾却还是刻意离开这里,站殿外看了一次,各领风骚罢了。”
昙儿闻言倏然放开了她的胳膊笑道:“吾出去看看。”
说完便离开,过了片刻后又匆匆便重新返回了卧房,笑看向天之佛:“娘说的对。”
天之佛却是轻叹一声,温柔抬手一抚她的发丝:“吾现觉得爹说的对,这里的风景确实比外面更好些。”
昙儿见她如此分明是想念天之厉,心头酸涩,袖袍中手指一紧,死死压下喉间哽窒,挽紧了她的胳膊,良久后,才抬眸凝视她,平静淡笑出声:“可有发现自己的很多习惯都越来越像爹了?”
天之佛微怔,诧异笑问:“是吗?”
昙儿不假思索点点头:“包括用膳时拿竹箸的手形,舀汤的动作,说话时的语调……”
天之佛闻言恍然明白,轻笑一声:“像也无妨。”
说完想起了什么,笑着继续道:“厉儿和佛儿今日诧异盯着吾,可是因为吾说话那一刹那像爹的缘故?”
昙儿露出丝淡笑,点了点头:“若非是娘的声音,们都还以为是爹!”
天之佛笑叹一声,却是未再说话,转而凝眸,一眨不眨得凝望着夕阳下的皇极七行宫。
昙儿晓得她现心绪波动,暗叹心疼,只能搀紧了她的胳膊,不再说话,静静陪伴着她。
良久后,夕阳落山,夜幕降临,皇极七行宫隐入黑暗中,卧房内的二也站一片黑夜中。
昙儿见天之佛不燃晶石,只好翻掌一凝功,嗖然一声一团芒光飞射向床旁的灯柱前,亮了内中的晶石,整个卧房霎时亮如白昼。
天之佛这才回神收回视线,看着昙儿想起了什么,凝眸道:“吾想改变主意。”
昙儿怔了一怔,“关于什么?”
天之佛一笑,拉着她向不远处的桌边走去,坐下:“那日商量之事,不必直接告诉质辛他们吾的情况真相。”
昙儿不解,紧眸凝视她问道:“娘打算如何?”
天之佛对上她的视线,笑叹一声:“日后再相见,吾用没有失忆的模样对待们,便会不言自明。”
昙儿一怔后,露出丝浅浅笑意猜测道:“娘想给他们惊喜吗?”
天之佛笑了笑,凝视她温和道:“觉得会是惊喜?”
昙儿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结结巴巴道:“可……可能先是惊吓,接着是欢喜,然后便是担忧。”
天之佛看着她笑叹一声:“吾再斟酌一下,时机到了再说。”缎君衡接下来该是为救鬼邪,不知需要多少时日,他们彻底安然无恙前,她这里不起波澜为好。鬼邪安然,天之厉也才能了无遗憾,她该亲眼替他见证他布排了近二十年计策的结局。
昙儿未看出她心思变化,笑点了点头:“那吾就再多伪装些时日。”
第二日黄昏,除了天之佛,异诞之脉所有都去了荒神禁地参与大祭司交替大典,用了半个时辰,顺利交接完毕,直到一声声众祭司见礼声响起,才算礼毕,三千正式入主神殿。
夜色降临后,三千替换下了神圣祭司之袍,穿着平日蓝纱罩衫,去了鬼邪房中:“舅舅!”
正坐桌边的鬼邪抬眸,伸手示意她坐到桌边来:“吾要嘱咐一件事。”
三千狐疑走近坐下:“舅舅说吧!”
鬼邪将倒好的茶水递到她身前,凝视她道:“缎君衡身有沉年痼疾,此事无知晓,从明日卯时开始,吾要为他治疗此病,闭关五日。不得让任何打扰。若有询问,就说等们出关后再言。”
三千未料到是如此,诧异怔了一怔后,颔首:“舅舅放心,知道怎么做。”
缎君衡寝殿,黑色十九和魅生哄着他们的女儿睡了后,才一同去了书房。“义父,找们?”
“坐吧!”缎君衡回眸看了他们二一眼,收回视线继续将拉了一半的暗格打开,取出其中的一个密盒,端着走到书桌前打开,一股浓重从未闻过的清雅香气霎时逸散开来。
黑色十九和魅生见他动静,眸色诧异一凝:“义父要做什么?”
缎君衡看看密盒中利用万花之蕊和长生之物合炼的药,一凝双眸,又吱呀轻盖上,抬眸看向二道:“准备东西,明日开始给鬼邪治病。”
黑色十九和魅生剑布衣和三千回来后,听他提起过鬼邪之事,眸色一时凝肃:“义父想要们做什么?”
缎君衡见他们突然担忧,淡淡笑了笑:“吾告知们一声而已,省得日后不见了吾着急。”
黑色十九皱眉:“不见?怎么会不见?”
缎君衡笑笑:“吾不能确定需多少日可将她治好,但必定多于五日,们耐心等待吾归来。吾和她接下来会闭关,与外界隔绝。若是五日后有寻到这里问吾和鬼邪的情况,便告诉他吾方才所言。”
黑色十九和魅生见他胸有成竹之色,也不担心,凝眸点了点头:“嗯。”
缎君衡说完后又想到了什么,笑意微顿后,凝视二道:“这些时日们整饬宰相殿,吾的事情完成后,宰相殿也该添位宰相夫了。”
“什么?”黑色十九和魅生不料他突然说此,一震瞪大了眼睛,“宰相夫?”
缎君衡见他们不可置信的神色,微皱眉狐疑笑了笑,问道:“有何问题?”
黑色十九和魅生对视一眼,好半晌才从震惊中回神,难以置信道:“要娶谁?”天之厉下葬后,他告诉了他们他和鬼邪的真正关系。只是这许多年来从未见他和什么其他女子来往过,这宰相夫要从何而来?总不可能凭空掉下来一个!
缎君衡手指摩挲着密盒,凝视二淡笑一声:“时机一到,们自然就知道了,吾现不会说也不能说。”
黑色十九和魅生见他说话时眸中流露出的,从未曾出现过的神色,暗暗不可置信对视一眼,出声道:“义父放心去治病,殿内诸事们会处理妥当的。若是无他事,们先离开,不打扰义父做准备了。”
“去吧。”缎君衡笑点了点头。
次日,天色乍明,距离卯时还有两刻时,缎君衡到了荒神禁地神殿后殿。
“门开着,进来吧。”
缎君衡刚停步殿门前,听此声,眸色一凝,便推开了殿门,见鬼邪正坐桌边浅斟慢饮,褪下了祭司白袍,一身浅紫色锦袍,自有一股别样风致,笑了笑道:“潇洒俊逸,风华无俦,看来卸下大祭司之职,让轻松不少。”
鬼邪一笑,将斟满的茶杯推向一张空座椅前:“治好的病后,便可是彻底轻松了。”
说着站起,眼神示意他笑道:“喝完此杯。”
缎君衡淡笑走近桌边,照她的话端起茶杯,感觉温度正好,仰头一饮,放回桌上:“走吧!”
鬼邪转身向殿内西面的墙壁走去,右掌掌心凝功一扫,同时飞出一滴指尖鲜血,坚实厚重的墙壁竟自化作了一团虚雾,随即转眸看向旁边的缎君衡笑道:“吾与提过的地方就是这里。”
说完不假思索迈步进入,缎君衡凝眸一扫周遭雾气,若有所思一凝眸光,才紧随进去。
二身影刚消失,虚雾便瞬间凝固,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
虚雾之后的密室内,一张方形纯白兽毯铺正中央地上,一丈见方,东南西北四角各摆放一张低矮案几,案几上各放着一个香炉,缭绕而起四缕香味各异的烟气。
二走到兽毯边缘站住,缎君衡看着眼前一切,转眸看向身旁的鬼邪笑问:“打算如何为吾治病?”
鬼邪脱下了鞋履踏上兽毯,才回眸笑看他:“那四顶香炉中之香,是吾亲制,特为打通筋脉之用,可以减少自身功力损耗,现只能说这么多。随后过程治病开始便能知晓。”
缎君衡微怔后,叹息一声,脱了鞋履,笑道:“不论结果如何,吾想对一切了如指掌,方能稍减心中惶惶。”
鬼邪笑摇摇头,凝视他:“吾治病之习惯,不愿晓得任何吾之办法。该信任吾。”
缎君衡轻笑一声,也不再要求,平静看着她颔首道:“开始吧,吾要做什么?”
鬼邪掌心一翻,化出一颗带着血腥味的绿色药丸,放他面前笑道:“先将它嚼碎服下。”
缎君衡拿起放入口中,缓慢嚼着,微皱眉忽略了那股浓重的血腥气,艰难咽了下去。
鬼邪又化出另一颗红色药丸,递给他:“和方才一样。”
这颗是带着浓浓的甘甜香味,缎君衡咽下去后,唇齿间只剩下了这股甘甜,方才的血腥气一丝不存。
鬼邪见他眉心舒展开后,上下打量了他全身一番,抱臂一笑:“现该脱衣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