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清醒后事 (第1/2页)
第二百一十三章
光点疾驰,刚行到青龙宫处,突被一道半路杀出的雄浑气劲儿,强行吸纳,坠落而止。
“娘写了什么?”无渊关闭殿门,和拿到密信的质辛返回大厅石桌旁坐下。
质辛指尖一捏,一道与天之佛相似的佛力闪过,光点顿现出了光信原形,一行行字自右向左并列闪烁空中。
“天之厉病入膏肓,一年为期,死生可定。若死,苍生之幸,天下再无忧患。吾罪体诞子,遗留厉族,四子秉性纯善,偶有不当亦是遵天之厉命令而行,祸首既死,诸患可除,以质辛为王,无侵扰之忧。余愿归返佛乡,终生于青芜堤修行,望好友与佛乡现领导审座矩业烽昙相商,撤去天之佛称号,隐遁埋名,容吾回转苦境。四子深念母恩,顾忌吾苦境,更不会擅动干戈。若有干戈,尽可以吾为质,消除兵燹战祸,以慰天下苍生。
可否归返,日后权佛乡与厉族交涉。吾有此心,聊言让好友知晓,若天时地利皆至,望好友相助周全,若无办法,不必来信,吾便知意。何时有法,可再来信告知,吾静心等待。”
一声轻叹信中内容全部清晰入目后,轻响而起,无渊抬手轻覆质辛紧按着石桌的手,凝眸一闪:“娘没了记忆,会做此事极为正常,如今她身似历史上和亲之,和平协定便是那一纸和议,爹若死,她必然想要回归旧土,和弟弟妹妹也确实如她所言,绝不会发兵苦境,如此天下得享太平,她的任务便算完成,厉族本非现的她会留恋之处。”
质辛合掌收起了光信,沉凝低垂的双眸这才抬起,看向她轻叹一声,平静道:“吾并非因此不乐,们进书房吧,现该按照爹以前吩咐的重新给蕴果谛魂去信一封,是该告诉他娘现的情形,让他心中有数,也好将拟定的应对策略再加斟酌。”
无渊凝眸点了点头。
一个月后的黄昏,日薄西山,鬼邪和缎君衡一同来到双天宫,探视天之厉病情。
天之佛卧房中见他们来,眸色若有所思一凝,跨出了房门,随步而去。若想要知晓天之厉身体情况,他们的时刻定不能错过。
正照顾天之厉的昙儿见天之佛步入,眸色诧异一怔后,骤露出了丝压抑不住的酸涩惊喜,爹自从犯病后,娘除了那日踏入过此处,便再未涉足,冲着她微俯身嗓音唤了声:“天之佛!”
天之佛闻声,清冷的眸子闪而过丝意味不明的波澜,复又消失不见,平静向她看了一眼,第一次出声应道:“嗯。”
说完,便将视线转向床边,静静等待鬼邪和缎君衡的诊断结果。
昙儿又是一怔,眸底的喜悦陡然压制不住翻涌而起,片刻后微平复激动后,才平静走近了床边。
二静静等待半晌后,鬼邪和缎君衡收回了手。
昙儿急凝视二出声道:“现已经过了上次爹犯病醒来的时日,爹情况怎么样?”
鬼邪对上她担心的视线,暗叹一声:“脉象和初犯病时诊断一样,并无变化,这种昏死沉眠还得持续一段时间。”
缎君衡见她眸色一黯,走近凝视她安抚道:“吾和鬼邪以后每日轮流来探脉,爹若有什么变化,随时可知,不必担心。”
鬼邪随即意有所指扫过她的腹部,凝视她嘱咐:“虽已功力封印,他暂时一年多内不会生长。但毕竟是有身之,不可忧思过甚,对和孩子皆无好处。若有难过想与言时,去找劫尘和魈瑶姑姑,几个婶婶也都可,不可一独自钻牛角尖。伯父吾是个男子,若还觉尚可与言之,也随时可以来找。”
昙儿见他们如此言,微微放了心,又听鬼邪关切声音,忍不住露出丝笑容,点了点头:“伯父放心,吾会遵照的话去做的。”
一旁的天之佛早知昙儿有孕,只是未曾婚嫁,这一月来异诞之脉王宫,从未听提及过是与何身怀有子,这事天之厉也知晓,却独独隐瞒了她,看鬼邪和缎君衡神色,该是知情,未及细思,便转向鬼邪凝眸问道:“昙儿腹中孩子是何之子?天之厉不曾告知吾。”
昙儿闻声一怔,双眸骤垂,不由得又想了蕴果谛魂,面色不受控制微白了白,双手有些局促的腹前交握。
鬼邪余光瞥见,暗叹疼惜一闪,当即起身,走近安抚轻按她的肩一沉,挡住了天之佛审视望过去的视线,平静看向她如实告知:“是何不重要,孩子只是昙儿的。不必以苦境风俗来衡量此事,厉族之内未婚有子并非不可。厉族多有不愿婚嫁,但愿有子之女子,男子于此而言无关紧要,有婚育子或是无婚育子,皆受厉族德法保护。们觉此事再正常不过,天之厉也是因此才未向提及。”
天之佛一怔后,收回了视线,竟是如此。
鬼邪等昙儿面色恢复正常,才移开了身子,又叮嘱她一些事情,和缎君衡告辞离开。
他们走后片刻也未再多待,天之佛得了天之厉情况消息,不假思索便迈步离开。
昙儿走到门边目送她身影消失卧房后,才不舍收回视线,凝眸返回床边坐下,继续注意着天之厉情况。
十五日后,深夜间,双天宫内突然响起一阵阵急促震耳的脚步声。
正睡梦中的天之佛被惊醒,骤翻身坐起,细听脚步声中,竟有鬼邪和缎君衡的,眸色一凝,当即穿衣落地,疾步离开卧房,穿过大厅向另一处卧房。他们俩来此必然和天之厉有关。天之厉又有什么状况?绝不可能是醒了,若醒了不会如此动静。
卧房门并未关上,天之佛直接迈步而入,见眼前情形,皱眉怔了一怔后,骤恢复平静,找了处能清晰看到所有进展的位置站定。
“七窍流血前还有什么症状?”鬼邪诊脉间,抬眸凝沉看向守夜的厉儿:“所有情况都说出来。”
厉儿紧眸摇了摇头,凝视他道:“什么症状都没有,好端端的七窍就开始突然出血,赶紧让司殿和佛儿去叫们。”
鬼邪眉心皱了皱,不再说话,凝神细细诊断脉象。昏死中又出血,这,怎会是这种情形?但愿病症不是又出现了什么不该有的变化。
正擦拭血迹的佛儿看向厉儿低声道:“再去拿些棉巾去,不够用。这次出血比上次厉害。”
厉儿颔首后疾步去拿。一旁的司殿沁湿了棉巾叠放床边,又去后殿端了一盆清水,两盆水轮换着用。
本还站着一动不动的天之佛心头突然又出现了那日的疼痛,急抬起一手按住心口,一手就近扶住了石柱,轻颤着身子站着,顷刻间面色便已是苍白一片,额上全是渗出的冷汗。
厉儿刚取了棉巾回来,骤见她如此,面色一变,疾步过去,也不管她是否会生气厌恶,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娘!”强迫半抱般拉地将她扶到了软榻上坐下,提掌便是源自天之厉亲传的雄浑黑色闇气,按她背心,助其纾解疼痛。
天之佛疼痛间添了恼意,却是疼得没有其他力气分神,咯咯作响的咬牙忍着,只闭紧了双眸任由他动作,片刻后意识竟有些痛彻心扉的恍惚,身子突然一阵阵的抽搐发冷,再也支撑不住,软躺了软榻上,趴着颤抖着。
厉儿一震,从未见她出现过这种症状,急看向床边:“伯父!娘不好了!”
鬼邪抬眸望去,眸色一凝,骤收指停止为天之厉诊脉,急起身奔向软榻旁,凝功于掌,一团烈火顿生掌心,当机立断扣住她的手腕,边灌注祭司之力疏通她痉挛到一起的气血,边探诊她之心脉之象。
缎君衡紧眸看了他们一眼,继续收回视线诊断着天之厉。
佛儿司殿处理着依然还不断涌出的血迹,天之厉犯病以来一直青白的面色一瞬间突然变成了灼热逼的火红色。
佛儿眸色一变:“爹面色变了!”
缎君衡刷的抬眸,望过去,火红色只停留了一刹那,便视线中消失不见,再次恢复了原来情形,等了半晌后,才未有变化。
缎君衡眉头霎时皱成了死结,怎会出现这种情况?以往他外观症状出现变化,必然会伴随着脉象变化,可自他进屋到现,天之厉的脉象依然还是如十五日前,根本没有一丝的改变,包括方才那一瞬。
这一变化后又过了半个时辰,天之厉七窍流出的血才慢慢止住。
佛儿松了口气,擦拭干净最后的一丝血迹后,抬眸关切望向软榻前。
天之佛的症状亦几乎是同时散去,厉儿拿着沁湿的棉巾为她擦着额头上的冷汗,片刻后她才缓缓睁开了恍惚的双眸,见像极了天之厉却也带着她神韵的厉儿担心凝视着她,一直冷厌的心底莫名闪过丝说不清的复杂心绪,又轻轻阖住了忍痛后疲累的眸,有气无力低沉说了句:“吾无事。”
厉儿擦拭汗珠的手一顿,怔住凝视她的双眸微微露出丝不可置信的淡喜,急轻“嗯”了一声。
鬼邪撤去了凝功诊脉的手,起身走向站床边的缎君衡,皱眉道:“天之厉情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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