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秽土转生吧大赵! (第1/2页)
大帐之内再无人言谈正事,而只是聊着生活中的美好。
但席间已经散去的欢快轻松却终究回不来了。
一个时辰后,李鲜便借口醉酒,率代军众将早早离去,秦军大半将领也随之离开营帐,继续布置凯旋还朝之事。
唯有李泊留于帐中,待所有将领尽数退去后目光复杂的看着嬴成蟜发问:“主帅究竟是意欲说回家父。”
“还是欲害家父?!”
嬴成蟜没有抬头,只是向铜碗中舀着热气腾腾的醒酒汤,随口发问:“天下人皆以为代武安君乃是本将的手下败将,且连战连败极其无能。”
“本将却知代武安君之能实乃举世罕见!”
“汝为代武安君长子,亦当知代武安君之能。”
“李都尉以为,代国举国上下除代武安君之外,可有哪怕一员将领有资格在本将面前屡战屡败却屡败不死?”
听到嬴成蟜在仅有两人的时候依旧保持着对李牧的欣赏,李泊心里暖暖的。
谁会不愿意听一位强者夸赞自己的父亲呢?
况且李泊也始终以李牧为荣!
李泊断声道:“再无一人!”
“家父之才,固然逊于主帅,但却远胜同僚!”
嬴成蟜终于抬头看向李泊,笑问:“既然如此,李都尉还担心什么?”
“代王此次御驾亲征鸿上塞,便可证明他是知兵的。”
“他理应明白代武安君之能,更应该明白代武安君乃是代国对抗本将的唯一希望。”
“无论本将说了什么,只要代王是一位明君,他都不可能害代武安君!”
虽然嬴成蟜明确说明了前提条件是代王嘉是一位明君。
但李泊却已放心了下来。
能在赵国亡国之后重立代国,这难道不足以说明代王嘉是一位明君吗?
嬴成蟜见状对着面前右手一引道:“坐。”
李泊几经犹豫后终于在嬴成蟜面前落座,与嬴成蟜共用一张案几。
嬴成蟜将舀满的醒酒汤推到李泊面前,温声笑道:“这醒酒汤的滋味甚美,本将只是饮过一次便欲罢不能。”
“李都尉也尝尝?”
李泊不得不举起铜碗,品了一口醒酒汤。
顿时,李泊的脸就皱成了一团。
嬴成蟜笑问:“酸?”
李泊艰难的点头道:“酸!”
嬴成蟜朗声大笑:“酸就对了!”
“代王予代武安君者,美酒也。”
“本将今日所言,醒酒汤也。”
“其中酸苦为舌所厌,但却可慰五脏、抚心肺,更可冲散酒气,令人精神一振!”
“此可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李泊目露怔然,甚至于忘却了口中酸苦,震撼喃喃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
“此言,甚善!”
嬴成蟜收敛笑声,慨然道:“能明白此言之善者,多。”
“但能真切明白这个道理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就好似李都尉方才亦以为本将此言乃是欲害代武安君也!”
李泊顿感羞愧,当即拱手:“是末将少智!”
嬴成蟜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王明告代国朝堂,明岁代地将大旱,本将又明告代武安君,明岁代地将大旱。”
“此言逆耳之极,但却大利于代国施赈之行。”
“李都尉以为,代王可会听取此言,早早为代地万民计乎?”
李泊突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顾不上醒酒汤的酸苦,连着抿了好几口后方才声音沙哑的说:“末将,不知!”
李泊心头已经有了一个猜想,但那个猜想太让人心寒,李泊不敢细思,更不敢言说!
嬴成蟜笑了笑,问出了第二个问题:“明岁大旱之后,代地未来数年内并无大灾。”
“但李都尉以为,代王会否将都城迁出代地?”
除嬴成蟜外,李泊是此方天下第一个知道代地在后年之后数年不会有大灾的人。
接下来嬴政会被嬴成蟜告知此事,李牧定会被李泊告知此事,二人必然深信此讯。
但即便李牧将此事告知代王嘉,代王嘉也不会相信这个消息,更不能以此作为都城选址的参考,毕竟这不是嬴成蟜亲口明告天下的消息,而只是李牧转述的消息。
所以这个问题,又是一个包藏陷阱的问题!
李泊的后背渗出了一层薄汗,声音磕绊的开口:“末将,不知!”
嬴成蟜又问出了第三个问题:“本将以为代王几无可能害代武安君。”
“但若是代王果真欲害代武安君,李都尉以为代武安君究竟是要甘心死于代王剑下,还是转投我大秦再为封君?”
这一次,李泊毫不犹豫道:“自是投秦!”
大王都要杀人了,不跑留着等车裂吗?
昔赵王欲害廉颇,廉颇突围奔逃,天下人谁会说廉颇一句不忠?天下人只会说赵王有眼无珠!
嬴成蟜笑而颔首:“现在,李都尉明白了吗?”
“本将以为过往的人生和内心的固执如一坛美酒般困住了代武安君的头脑,令得代武安君麻木、迷醉的沿着现有的道路走下去,而不愿去思考他是否真的应该继续沿着这条道路走下去,更不去思考这条道路的前方究竟是一片坦途还是一处菜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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