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纸与墨的流丽 （十一~十二） (第1/2页)
　　
　　佟铁河微笑了一下。
　　
　　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子,看看那淡淡的伤痕。再深的伤口,也有愈合的一天;再疼的记忆,也有淡去的一天。摸着自己腕上的表,他想起她的那只素素的表。戴着吧,那是属于她的。只要,她在他身边。这些身外之物,他介意什么呢。
　　
　　一双细瘦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
　　
　　她的脸贴在他的后背上。一会儿的工夫,背上的衬衫便湿润了。
　　
　　咖“阿端。”他慢慢的转身,让她靠在他身上,过了好一会儿,他,“去,好好儿洗洗手。”
　　
　　她仰起脸来,眼睛里雾气蒙蒙的,可是并没有流泪。
　　
　　他很认真的又了一遍,“去洗手。”
　　
　　聆她吸着鼻子。
　　
　　“你刚刚摸了狗头。”他捉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不洗好了,不准摸帖帖。”
　　
　　她微笑,“cookie多干净。”
　　
　　他推着她,往卫生间去,“今天顺便做个torch检测”
　　
　　她站在水池边,听他这么讲,问:“那以后,cookie每来一次,我都要做一遍这个检测?”
　　
　　他脸上别扭了。
　　
　　要是冲着她看到cookie那愉快的笑容,cookie倒是可以多来几次
　　
　　自端笑了。
　　
　　护士敲门进来,给她派药。
　　
　　她坐到床边去,和护士轻松的聊着天。
　　
　　佟铁河看着她,护士一边分散着她的注意力,一边将针头扎进了她的手背——她的手背上,已经布满针孔,青紫一片——她真的没有皱一下眉头,还看了一下挂起来的药水袋,问了句,还是这个药啊。
　　
　　护士微笑,跟她了几句玩笑话,她久病成医,告诉她,还要用一阵子。
　　
　　她倒是没什么意见。也笑着,以后走到哪里,都要拖着一个水袋了。这样,我身上不是起码有两个水袋?
　　
　　护士走后,佟铁河握了握她的手,因为输液而变的冰凉的手和手臂。
　　
　　她笑笑
　　
　　整整一个上午,自端在做检查的时候,也总是笑微微的。她和医生话,逗逗可爱的护士,一会儿支使佟铁河去拿水,一会儿又支使他拿衣服原本繁琐压抑的检查,竟被她意外弄的妙趣横生。
　　
　　佟铁河的心稍稍放松一些,因为她的努力——她这么想要他轻松一点儿,他怎么能不配合?
　　
　　会诊的时候,她只有一点点的紧张,那就是李云茂在,帖帖的发育正常,可是比同时期的胎儿平均值,帖帖的各项指数还是要偏低的时候。她抓住铁河的手,用力握了一下。
　　
　　她最害怕的。这是她最害怕的。
　　
　　他攥着她的手
　　
　　“没关系的,阿端。”他低声的,还能跟她开玩笑,“帖帖一定是个女孩子,随你,从就苗条,对不对?”
　　
　　她眨着眼睛,等医生们都走了,她也低声:“那帖帖是个男孩子呢,这么瘦”
　　
　　“女孩子。”他不假?鳌?br/>
　　
　　“哎。”她拍他一下。拍的有点儿重,她的手掌疼。
　　
　　他皱眉,抓过她的手来,搓了几下,:“就是女孩子。”
　　
　　她瞪着他,这人,还什么,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只要健康快乐从他们买婴儿用品那天开始,他就故意的选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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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帖帖听到。”她。
　　
　　他撇嘴,:“那正好。”
　　
　　什么正好。
　　
　　“景自端,你重男轻女。”他给她调整了一下点滴流速,。
　　
　　她不出声。什么她重男轻女,他狡辩好不好?分明是他更想要帖帖是个女孩子想着,又瞪他一眼。
　　
　　佟铁河摸摸自端的短发,笑了。把手放在她的肚上,帖帖很安静帖帖很弱。
　　
　　“你是不是学了很多儿歌?”她感觉的到他心有点儿低落了,轻声的问。昨晚朦胧间他带着重重的鼻音哼唱,犹在耳边。
　　
　　他笑而不语。
　　
　　他只会那一首而已。不过被她这样一问,倒是提醒了他,他是得抓紧时间学几首歌,不然到时候哄帖帖睡觉,翻来覆去就一个音调,帖帖会烦啊,一烦了,那就不要他哄了他可舍不得不把那软软的身体抱在怀里。
　　
　　自端看着铁河微笑的样子,有点儿失神。
　　
　　他最近,常常在她面前笑。
　　
　　他笑起来的样子,也很好看。
　　
　　自端让铁河坐下来,她面前的桌子上,有厚厚的两本目录。铁河知道这是成衣店送来给她过目的。从景家老太太往下,他们家常年在这家定制中式服饰。自端一边翻,一边问铁河的意见。裙褂、旗袍让人眼花缭乱。后面还有衣料样品。她一样一样的比对。看的颜色都是很鲜艳的那类。铁河想着,其实,要穿起来好看,还得是自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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