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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王守仁!王守仁!(万字章)

第219章 王守仁!王守仁!(万字章) (第2/2页)
  
  “缺银子可以跟我要!都是亲戚套着亲戚,我能不给你们嘛?”
  
  “这下好,被刑部的人抓了,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巴沙忙不迭的磕头:“常爷,我错了。我没管教好雍尼。”
  
  常风怒道:“都做到总旗的人了。再升两级就能穿飞鱼,配绣春了。还做这等腌臜买卖。雍尼的脑袋里是进了屎嘛?”
  
  “慈不掌兵,义不养财。这回我得好好惩治他!”
  
  巴沙道:“常爷说得好,说得对。该好好惩治他。可是.能不能先把他从刑部大牢里捞出来。”
  
  “锦衣卫的总旗关在刑部大牢里,传出去极不体面啊。”
  
  常风道:“现在你知道不体面了?早干嘛去了?养不教父之过。雍尼没有爹娘,你这个叔叔就是他的爹。”
  
  巴沙又狠狠磕了下头,用力之猛,直接让额头磕出了血:“常爷,属下错了。”
  
  常风道:“罢了。派个人,拿我的名帖去一趟刑部大牢,把雍尼先捞出来。”
  
  以前常风从刑部提人,不过是递个名帖的事。
  
  因为刑部的上一任尚书,是有治水能手美誉的白昂。
  
  白昂本来是工部尚书,后来调任刑部尚书。
  
  常风跟白昂很有交情。当初他随刘大夏去山东治水,还专门让白昂来锦衣卫讲过课。
  
  白昂当刑部尚书的那六年,只要常风递名帖提人,就没个提不出来的。
  
  一个时辰后,巴沙拿着常风的名帖返回了值房。
  
  常风皱眉:“雍尼人呢?”
  
  巴沙答:“常爷。刑部大牢的人说,闵珪闵尚书发了话。此案案犯不得转交无干衙门。”
  
  常风一拍桌子:“笑话。锦衣卫什么时候成了‘无干衙门’?”
  
  突然间,常风反应了过来。闵老头跟我不对付,这是要借着雍尼的事,跟我打擂台啊!
  
  坏了!
  
  锦衣卫的总旗参与销赃,本就是天大的丑闻。
  
  闵老头又当了多年左都御史,言官御史都是他的人。
  
  要是言官御史们跟着起哄后果不堪设想。
  
  常风道:“让钱宁带一百名力士,去刑部大牢提人。我就不信,区区刑部大牢而已,敢阻挠锦衣卫提人?”
  
  下晌,刑部大牢。
  
  钱宁带着力士,气势汹汹的来到了大牢门口。
  
  大牢的牢头连忙给钱宁下跪:“拜见上差。”
  
  钱宁道:“我要进去提个人犯。”
  
  牢头小心翼翼的问:“不知上差要提哪个人犯?”
  
  钱宁答:“雍尼。”
  
  牢头道:“上差,谁您都能提。就他不行。他是我们闵部堂点名要严审严问的案犯。”
  
  钱宁冷笑一声:“呵,太阳真是打被窝里出来了。刑部的牢头,敢阻挠锦衣卫指挥佥事提人?”
  
  “来啊,锁了他!撞开牢门,进去提人。”
  
  牢头连忙道:“上差,我就是个听差的。您有话找闵部堂说啊!”
  
  说完牢头一指大牢门口。只见大牢门口放了一把椅子,一张桌子。椅子上坐着一个老头,正悠哉游哉喝着茶。
  
  老头正是刑部尚书闵珪。
  
  钱宁走了过去,不卑不亢的拱了下手:“闵部堂。”
  
  闵珪道:“雍尼你带不走。我说的。”
  
  “他是盗案的销赃犯。你们锦衣卫什么时候连盗案销赃这种鸡零狗碎的事都管了?”
  
  钱宁道:“此人.涉及钦案。凡涉及钦案之人,就归锦衣卫管。”
  
  钱宁没说雍尼是锦衣卫的总旗。他嫌丢人。
  
  闵珪从桌上提起了笔:“钦案?哪一桩钦案?你说,我记。记录完毕,我便让你提人。”
  
  钱宁一愣,随后道:“此案事关机密。”
  
  闵珪放下了笔:“少拿机密二字来搪塞我。”
  
  说完,他从地上拎起了一把腰刀,往桌上一拍。又将一把钥匙攥在手里。
  
  闵珪道:“看到了嘛?我手里的是大牢的钥匙。你有本事就拿着腰刀,砍了我的手。”
  
  “不然这钥匙你别想拿走。”
  
  文人不可怕,就怕文人耍流氓。
  
  闵珪始终是刑部正堂,当朝秋官。钱宁再嚣张跋扈,也不敢对他动粗。
  
  钱宁只得跟他套起了近乎:“闵部堂,厂卫跟三法司都是管刑狱的,是一家人。”
  
  “既是一家人,何必弄得剑拔弩张的?大家闹个没趣儿,没好处。”
  
  闵珪一声冷笑:“呵,一家人?弘治八年,我去找你们常同知要李广的书信。那时他怎么不拿我当一家人?”
  
  “现在他手下的人犯了事,跟我倒成了一家人?”
  
  钱宁苦劝无果。只得返回了锦衣卫找到了常风。
  
  常风问:“人提出来了嘛?”
  
  钱宁苦笑一声:“闵珪那老家伙,不去刑部大堂理政,跑到了大牢那边充当看门人。”
  
  “常爷,我拿他没办法。”
  
  常风道:“明白了。他这是跟我杠上了。”
  
  钱宁问:“常爷,咱们该怎么办?真要是过了堂,给雍尼定了罪。咱锦衣卫的脸就可以塞进裤裆里去了。”
  
  常风道:“不光是丢脸那么简单。闵珪是清流言官的领袖。若给雍尼定了罪,清流言官会像马蜂一般一拥而上。”
  
  “他们会用折子淹了咱们锦衣卫。”
  
  “不光是清流言官。我刚得罪了整个京城的文官。其他衙门的文官也会助拳。”
  
  钱宁道:“常爷,您快拿个主意。”
  
  常风道:“简单。审案总要有个主审官。照规矩,尚书、侍郎、郎中不问盗案。”
  
  “如果尚书、侍郎、郎中亲自审盗案,就算审明问清也不作数。”
  
  不光现代讲究办案程序合法合理。明代亦然。
  
  如果闵珪或手下的侍郎、郎中审问此案,那就是违背程序。审讯结果就不作数。
  
  常风喝了口茶,又道:“审问盗案的,是各司的员外郎或主事。”
  
  “他们的密档都在咱们手里掐着呢。老办法,拿密档威逼利诱吧。”
  
  “你现在就派人去打听,闵珪让哪个员外郎或主事审雍尼的案子。”
  
  钱宁道:“成。我这就去。”
  
  傍晚时分,常风气鼓鼓的回了家。
  
  九夫人给他端上来一碗冰镇酸梅汤:“天太热,喝口酸梅汤解解暑吧。”
  
  常风把冰镇酸梅汤直接泼在了地上。
  
  九夫人道:“你这人,怎么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常风道:“气都气饱了。哪还喝的下酸梅汤?”
  
  九夫人问:“谁又气你了?”
  
  常风道:“你的好族侄,雍尼!”
  
  九夫人问:“他办差办砸了?”
  
  常风怒道:“办差办砸了算什么?他重操旧业,倒腾销赃生意。被刑部抓了现行。”
  
  “京城里的一大群文官,现在等着用他做我的文章呢!”
  
  九夫人目瞪口呆:“雍尼?这糊涂车子!”
  
  常风道:“早就跟你说过了。没事儿多约束下你的族人。这下好了,我得丢脸甚至丢官!”
  
  九夫人听了这话,委屈的眼泪像水儿一样溢出来。
  
  刘笑嫣走了过来:“我刚才在门口都听到了。多大点事儿,何至于丢官。”
  
  “十几年了,多少回刀山火海你都闯过来了。还能因为这点事儿阴沟翻船?”
  
  说完,刘笑嫣拿起手帕,去帮九夫人擦眼泪。
  
  常风知道自己刚才态度过火了,他缓和了下口气:“是一桩麻烦,但不是解决不了。罢了,饿了,吃饭吧。”
  
  常风憋了一肚子火,晚上在九夫人的卧房,将她一顿好打。
  
  可能是下手太狠,把九夫人打吐了。卧房内时不时传出九夫人的娇声“出来了!出来了!嗯呃.”
  
  翌日,常风参加完早朝。散朝时,闵珪走到了他身边。
  
  闵珪笑道:“常同知,你治下无方啊。”
  
  常风平静的说:“闵部堂教训的是。”
  
  闵珪道:“我知道你的对策。无非是拿密档威胁问案的员外郎、主事。”
  
  常风微微一笑:“我听不懂闵部堂在说什么。”
  
  闵珪收敛笑容:“常风,告诉你,这一回你赢不了我!”
  
  常风从闵珪的眼神中看到了自信。
  
  他没有接话,径直离开了奉天门,回到了锦衣卫。
  
  不多时,钱宁找到了常风:“常爷,闵珪真是头老狐狸!”
  
  常风问:“怎么说?”
  
  钱宁咬牙切齿的说:“你知道主审雍尼销赃案的人是谁?新任北直隶清吏司主事,王守仁!”
  
  常风一愣:“什么?”
  
  闵珪果然是官场老油条!
  
  王守仁是常风的好友,常风怎么可能拿密档要挟王守仁?
  
  再说王守仁刚入官场。就算常风不顾友情要挟他,也没有他的黑料。
  
  王守仁也不会给常风情面徇私。闵珪擅长看人,他认为,王守门的脑门上写着四个字呢“一身正气”。
  
  再说了,皇上刚刚夸赞过、破格提拔的青年才俊。进刑部经手的第一个案子就徇私?王守仁没那么蠢。
  
  常风倒吸一口凉气:“好个闵珪!怪不得刚才他在奉天门那边信心满满呢。”
  
  钱宁道:“常爷,要不您去找王主事商议商议?你们是文友,一起进过好几回贡院。有十几年的交情。”
  
  “他总要给您几分薄面。”
  
  现而今,也只剩下这一个办法了。
  
  常风派了个人,去街对面的刑部叫来了王守仁。
  
  常风让人给王守仁上了茶。
  
  王守仁喝了口茶:“锦衣卫的碧螺春,果然强过刑部的高碎。”
  
  刑部规矩,新任主事只配喝高碎。这属于是给新官儿的下马威。
  
  常风不动声色的问:“初到刑部,可还顺心?接了什么差事啊?”
  
  王守仁已不是当初那个饿晕在路边的十几岁少年郎了。
  
  好歹是在史书中足矣称圣的人。他的聪明冠绝天下。
  
  王守仁知道常风想说什么:“常兄。你若为雍尼的案子说情,还是免开尊口。”
  
  “我若因你的面子徇私,我就不是王守仁了。”
  
  王守仁的态度坚决。常风知道,自己绝对劝不动他。
  
  无奈,常风只得敷衍道:“什么案子不案子的。我不感兴趣。”
  
  “咱们是十几年的交情。以后对街办差,闲了到我这儿来喝茶。”
  
  王守仁是个有大格局的人,不是死脑筋。
  
  他放下茶盅:“常兄。我知道,京里有人要借雍尼销赃案做你的文章。”
  
  “一场小小的销赃案,可能会演变成一场政潮。”
  
  “此案由我负责,我定然秉公审问。不会顾及你的情面。”
  
  “你碍于咱们的情谊,不会用锦衣卫的腌臜手段对付我。”
  
  “这是个死局。”
  
  “但如果案子不是我审呢?”
  
  王守仁虽初入官场,狡猾得却像是三十年的老京官。
  
  他很清楚当下态势。
  
  如今的他,被夹在了文官和锦衣卫中间。
  
  文官把他当成了最适合攻击常风的一把刀。
  
  如果徇私帮锦衣卫,文官们将视他为叛徒。那他将前途尽毁。更重要的是,徇私会违背他的良心。
  
  如果不帮锦衣卫,又会置好友常风于不利的境地。
  
  他刚才的话,是给常风支了个招:你想法子把我换掉,让别人审这个案子不就结了?
  
  换了旁人审案,你们锦衣卫有的是手段让主审官妥协。
  
  常风心领神会,他一声感叹:“高明啊!不愧是皇上看中的人。怪不得我回回名落孙山,你能跻身二甲第六呢。”
  
  王守仁起身,微微一笑:“什么高明不高明的。我什么都没说。常兄,茶喝完了,我先回刑部。”
  
  王守仁走后,钱宁进了值房:“常爷,他肯帮咱们了?”
  
  常风笑道:“他要是帮咱们,就不是王守仁了。”
  
  钱宁眉头紧蹙:“这不念旧情的王八蛋”
  
  常风却一摆手:“他是我的至交,永远都是。今后不要在我面前说王守仁的坏话。”
  
  钱宁问:“那现在该如何?”
  
  常风道:“我要进趟宫。”
  
  乾清宫大殿内。
  
  弘治帝正在批阅奏折。萧敬禀报:“皇上,常风求见。”
  
  弘治帝还以为常风要禀报什么机密要务呢:“宣。”
  
  不多时,常风走了进来,给弘治帝行了礼。
  
  弘治帝问:“什么事?”
  
  常风道:“禀皇上,您昨日早朝,下旨扩建襄敏公王越的陵墓。却未指派专人。”
  
  “臣今日进宫,是为了举荐一人,负责襄敏公陵墓的扩建工程。”
  
  王越的骨骸埋在了西北。京中却建有一座衣冠冢。
  
  人死了,才知道他的好。
  
  以前攻击过王越的两个言官,昨日早朝上奏请求弘治帝扩建王越的衣冠冢。弘治帝当即欣然应允。
  
  弘治帝皱眉:“常风,你进宫请求朕召见,上禀的都是大事。这次怎么上禀了一件小事?”
  
  常风立马戏精附体,眼含热泪道:“禀皇上。臣追随襄敏公抬棺西征,对襄敏公无比敬佩。”
  
  “襄敏公病故后,他的音容笑貌时时浮现在臣的眼前。”
  
  “扩建襄敏公陵墓,对朝廷来说可能是一件小事。对臣来说却是一件大事。”
  
  “故而臣特地为此事进宫面圣,推荐扩建陵墓工程的人选。”
  
  弘治帝问:“你为何要推荐王守仁?”
  
  推荐王守仁的合理理由,常风早就想好了。
  
  常风道:“禀皇上。王守仁之前曾上《安西北边务策》。吏部的马老部堂,夸赞他有襄敏公之资。”
  
  “襄敏公一生心血都在西北。派王守仁去帮他扩建陵墓,是在告慰襄敏公在天之灵——他老人家后继有人!”
  
  “臣建议,扩建工程开工之前,让王守仁将《安西北边务策》誊本祭烧给襄敏公。”
  
  “襄敏公泉下有知,一定会因朝廷出了个懂西北军务的才俊感到欣慰。”
  
  常风舌灿莲花,理由无懈可击。
  
  弘治帝被常风情真意切的言语感动的不行不行的。
  
  他连声道:“对对对。派王守仁负责此事再合适不过了!朕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多亏你提醒朕。”
  
  “就依你所奏!”
  
  史书载:“弘治十二年,春末。帝遣守仁督扩威宁伯墓”。
  
  王守仁从锦衣卫和文官的对峙中顺利脱身。
  
  闵珪无奈,只得选了一位心腹员外郎审理此案。
  
  这员外郎姓杨。
  
  主审官不是常风的至交好友,他就能毫无顾忌的耍手段了。
  
  大明的官,屁股底下极少有干净的。
  
  区别仅在于,官员屁股底下是一坨屎还是一个粪坑。
  
  常风在杨员外的密档中查到了一件不法情事。
  
  弘治五年,他在北直隶当知县时,曾有过贪赃卖放情事。
  
  常风拿此事威胁。
  
  要么帮锦衣卫一把。你只是得罪闵珪。大不了闵珪掌刑部期间你不得升迁。
  
  不帮锦衣卫?不好意思。贪赃卖放是要革职拿问的。你会从朝廷命官变成阶下囚。
  
  杨员外又不傻,只得妥协。
  
  雍尼变成了在盗贼销赃时路过,被刑部督捕司误抓。无罪开释。
  
  常风则“大度”的表示:锦衣卫和刑部是一家人。误抓雍尼之事,锦衣卫就不追究了。
  
  闵珪本来已经串联好了御史清流、京中文官,准备掀起政潮。
  
  但他最后还是没斗过锦衣卫的常屠夫,最终只能偃旗息鼓。
  
  慈不掌兵,义不养财。
  
  刑部虽未给雍尼定罪。常风却没有轻饶他。
  
  常风当着卫中一百多名土家族人的面,砍下了雍尼三根手指,以示警示。
  
  这场小风波中获利最大的,其实是王守仁。
  
  督扩成化朝第一名将的陵寝,对于一个新科进士来说,是被委以重任。
  
  王守仁的仕途似乎一片光明,只是似乎而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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