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7 杨广X李世民-365 关键 (第1/2页)
365关键
柴绍点了点头,道:“这些事情,其实魏公公应该也很清楚的。之前已经有郎将窦贤那样的首脑人物领着部属向西逃亡,只是被追及斩杀而已。如今骁果军是由虎贲郎将司马德戡统带,他和好些其他十二卫的高层互相商量他们当下的处境:一方面是骁果军内人人都想逃亡,如果把这情况报告给太上皇知道,以太上皇最讨厌听到这些叛乱之事的性子,只怕会激怒太上皇而遭诛杀;但如果不报告,一旦真的发生大规模的逃亡事件,他作为骁果军的主管还是难免会受到牵连。另一方面则是他们的家人都在长安,他们很担心长安那边会因为他们在江都这边当差侍候太上皇而把他们的家人下狱、甚至斩杀。在这进退两难的处境里,其实早在我找上他们之前,他们就已经有了叛变逃亡的打算。”
“三个月前我找上他们的时候,告诉他们说,他们的家人在长安都受到唐王的优待,只要他们愿意归附投诚,唐王一定不计前嫌,还能让他们保持原有的官位。他们听了自然是欢喜雀跃,都表示愿意投诚。但我又跟他们说,太上皇虽然无道,已失去天下,但在这江都城内还是有人听从他的旨意。如果他们只想一逃了之,只怕没跑多远就会落得像之前的窦贤那样被追杀身亡的下场。我特别对司马德戡说,如今的局势,摆明了是天意要亡隋室。而你是骁果军的头领,手上掌管着上万的精锐武士,为什么不好好利用起来去做一番大事,却只想着做逃兵那样丢脸又丢人的事?”
虽然魏忠确实已经大致上知道骁果军内人心不稳的情况,但听到柴绍竟然是如此露骨地挑动这些本应是皇帝最为心腹亲信的近侍亲卫背主叛国,还是禁不住脸色刷一下变得苍白,颤声道:“那……那司马德戡是怎样的反应?”
“他还能怎样?他刚一听我的话时,就像你现在这样脸色都白了,话也说不利索了。我也不管他,就此扬长而去。但过了几天,我再找上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表示,那几天他翻来覆去睡不着觉都在想我的那一番劝说之言,现在终于想通了,决定……一切听从我的指挥!”
魏忠长叹一声,面现惨然之色,似乎丝毫并不顾忌在长孙无忌和柴绍二人面前流露出他的内心也是同样的忧惧不安,道:“不错,其实我也一样。这些天来,我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在想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不,应该说是自从秦国公现身江都以来——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已经大概想到他是为何而来——,我都在想这个问题。其实……是早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已经开始想这件事了……”
去年的这个时候?长孙无忌和柴绍禁不住又再对望一眼。
长孙无忌尤其记得清楚,去年的这个时候,也就是大业十三年三月,不就大概是皇帝从这江都向太原那边发出以李渊身为太原留守却抗击突厥不力为由要将他逮捕押送到这里受审的敕旨、可是几乎是马上又派出使节送去赦其无罪开释的第二道敕旨的时候吗?
长孙无忌在心里暗暗的一皱眉头,想:莫非……这阉人早在那个时候就看出世民的父亲野心不小,而这里的昏君气数已尽,因此已动了背君来投之心?这么说,世民进江都宫能如此顺利,迄今没有受害于那昏君,只怕跟这魏忠有心悄悄保护也有些关系。柴绍毕竟无法进入殿内,可是那昏君与世民相处时间最长的就是在殿内,也就只有这身为殿内监的魏忠最能时时刻刻都贴身保护着他。嗯,魏忠对柴绍这曾经当过千牛备身队正的人很熟悉,柴绍这样混进江都宫里,魏忠不可能不早就知道,但他故意假装不晓得,不在那昏君面前透露半句,也是起了掩护柴绍之功的。这从他能跟着柴绍找到这里来这一点上,亦可见一斑。
长孙无忌想通了这一层,迅速地在心里衡量了一下利害得失,决定魏忠这样身居殿内监之位的人能站在自己这一边,对于真正切实有效地保护李世民乃至柴绍都是极其有利,甚至对于最终除掉杨广也能大派用场,便换上一副平和的神色,道:“魏公公能那么早就已经如此深明大义,这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既然魏公公是自己人,那我们也应该向你开诚布公。坦白地说,现在我们最感头痛的,就是秦国公太过心慈手软,下不了手亲自送太上皇上路。我们也知道这事对他来说不容易,但我们已经苦苦等了他三个月,不可以再这样等下去了!魏公公对当年秦国公在宫内与太上皇相处之事也很了解,不知道你对此有什么好的提议呢?”
魏忠神情肃然的道:“长孙公子既然这样相信我,如此开诚布公的与我商讨此事,那我也应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我实在不明白,秦国公为什么要来江都亲自做这种事?当年他与太上皇之间的事,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应该再揭开伤疤,为何还要做这种让他再受一次伤的事?”
柴绍听得心头一震,想:这魏忠……投诚的不是长安那边的李渊,而是……世民!他这么想,完全是站在世民的利益立场之上,无微不至地为他着想啊!
却听得长孙无忌淡淡的答道:“当年与太上皇之间的事,对秦国公来说是一个心结、甚至可以说已结成了一个心魔,必须由他自己亲手来做这事,才能破除这个心魔。”
魏忠却微微摇头,道:“心结如果是那么容易破除,那就不会甚至结成了心魔。除非秦国公对太上皇真的能够彻底地不念往日……这个往日之事,否则即使他能对太上皇下得了手,这心魔仍然会一辈子都纠缠着他,让他每每一想起自己是亲自下手之人就痛苦不堪、中心难安,愧疚交加之下恐怕只会更加难以忘怀当年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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