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 杨广X李世民-268 遣返 (第1/2页)
268遣返
李世民见几十名侍卫团团的围着一辆车舆,魏忠站在旁边,众人都向他躬身施礼,便也回了一礼,道:“魏公公,皇帝今天又要到哪里去微服巡行?我沐浴更衣出来后他遣了宫人向我传敕,让我自个儿吃过早饭就先行一步上来岸边。”
魏忠脸上不动声色,也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伸手往车舆一摆,道:“李侍卫,请上车吧。”
李世民见他不答自己的问题,虽然略感诧异,但仍是不疑有他,走近车舆,伸手掀起帘子。然而,帘子才一掀起,他的脸色霎时就变了。原来那车内竟是放置着一张奇特的铁椅,铁椅的椅背、扶手、椅脚之上分别有项械、手械和足械与之连成一体——他在去年十月的千牛卫大比试中当众打了皇帝一记耳光之后,就曾经在凝云阁的二楼里被类似的铁椅桎梏了一天,自然认得那是一张刑椅!这张铁椅与那次的刑椅不同之处,只是它的四脚脚底又与车内的地板连成一体。看来这表面看来是一辆普通的车舆,其实却是一辆囚车!
李世民脸色煞白,转头看着魏忠,颤声道:“魏……魏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魏忠却仍是神色丝毫不动,也仍是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又说了一遍:“李侍卫,请上车吧。”
“我……我到底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皇帝要这样……惩罚我?”
“李侍卫,请上车吧。”
李世民见自己一再的提问只是换来这皇帝的心腹亲信听起来是如此冷漠无情、一成不变的同一句回答,不觉绝望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再度睁开眼时,满目只余无尽的悲愤冰寒。他紧咬银牙,抬脚登上车舆,在那刑椅上坐了下来,一言不发默默地将自己的双手、双脚分别套进那手械、足械之内,最后将颈项也紧贴着椅背,置于项械所在的位置。魏忠随之也走了进来,“咔嚓”数声,将手械、足械、项械都闭合锁上,钥匙收进自己怀里,然后又走了出去,自始至终仍是一言不发。
须臾,李世民听到魏忠的声音在前面的车驾座位上传来:“出发吧!”车身一动,开始向前移动。
车舆之内的帘子都垂下了,李世民被桎梏在这车内,自然无法伸手去掀起帘子看到外面的景物,也就不晓得这车子正往哪里驶去。他只知道这车一直不停地走啊走啊,似乎目的地是个颇远的所在。他心中思绪纷纭,不断地作着各种各样的猜测。
他一时猜测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会这样得罪了皇帝:明明今天醒来之后就只是与皇帝欢好了一场,然后是沐浴更衣、进食早膳,根本不可能做过什么错事的呀?莫非皇帝还记恨着昨天的事,那气还没生完,要再狠狠地折磨我一番吗?可是他今早那样与我欢好,一点都不像是怒火尚未平息的样子啊?
他一时又猜测皇帝要怎么折磨自己,惩罚自己:这次坐着龙舟与皇帝到洛阳来,一路上也惹怒过皇帝几次,但他都没有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我的呀?为什么不是把我留在龙舟上承受他的惩罚,又为什么不是让我当着他的面受罚?
他一时还猜测这车要到哪里去:是要把我载进洛阳宫里去吗?皇帝是想又把我打进掖庭宫之类的地方?可是看这车一直不停地走,速度还挺快的,已经都走了有几十里路了吧?
他就这样疑窦丛生,却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终于,午时之际,这车子停了下来。再过一阵子,帘子一掀,魏忠又走了进来,手上捧着饭食,却是喂李世民吃午饭。李世民又一连串地问了他好些问题——其实就是刚才他在路上煞费思量地猜测、却完全找不到半点头绪的那些疑问,可是魏忠都只是沉默着不住地摇头。虽然李世民也想过要以绝食作为要胁,逼魏忠回答他的问题。但转念想到现在自己除了被上了桎梏的刑具之外,也没当真受什么罪,当着这应该只是听皇帝之命行事的阉人之面绝食要胁什么的,实在是太孩子气、甚至是女人气之举,而且多半只会是让魏忠为难,却不可能让也不知道是已远在几十里之外的龙舟上、还是不为他所察觉地跟在这车子之后的皇帝改变主意。于是,他只好把心一横,将一切置之度外,也沉默了下来,一言不发地吃了魏忠喂给他的饭食。
午饭过后,歇息了约半个时辰,车身又是一动,继续上路,一直奔跑到晚饭时分才又停下。仍是魏忠上来喂李世民吃了晚饭,歇上半个时辰又走了起来。那天晚上他们到达了一个驿馆,车子停进驿馆的庭园里。魏忠把车身后面的挡板打开,而那刑椅的椅背原来是活动的,可以放下来展开,变成一张小床。李世民晚上就躺在那刑椅展开而成的小床上睡觉,手脚、颈项仍是给牢牢地桎梏于其上。
就这样,他们晓行夜宿,一日三餐都是魏忠喂给李世民吃,但始终不与他交谈一句。晚上车子就停进驿馆的庭园里,把刑椅的椅背放下展开成床让他睡觉。李世民被桎梏于车内,车子到底是往哪里走他一点都看不见,只能从饮食味道、以及车外的当地人说话的口音变化上约略地猜到他们正往西北之地行去。
如此数日之后,李世民不但不再试图从魏忠那里问出个所以然来,甚至渐渐的不再绞尽脑汁去猜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虽说自他去年入宫以来,皇帝的花样百出他已深有体会,但像这次如此让他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的古怪之举,也实在是绝无仅有。可是既然无法抗拒,也无从求解,他索性也就不问不想了。
反正……皇帝总不至于是打算要我一辈子都这样被桎梏在车上,漫无目的地周游州郡的吧?迟早这车会停下来,到时自然就会一切水落石出的。
到了这般境地,李世民所能想到的自我安慰的话,也就只有这一句了。这段被桎梏车内、不知被载往何处的日子里,他除了经常想着皇帝,还会想到柴绍。
姐夫突然不见了我,不知道该会多么的担心疑虑呢?嗯,不过可能皇帝会跟他说我到了哪里去的吧?皇帝已经知道了他是我的姐夫,我的事情会跟他说的吧?但是……如果皇帝没说呢?姐夫会不会去问皇帝?会不会因此而惹恼了皇帝?毕竟……皇帝这人实在是太多疑,也太善妒了,连他自己的女儿都要嫉妒一番的,只怕……他也会对姐夫抱有戒心的吧?
然而他再怎么担心忧虑,如今身在不知几百、甚至上千里之外,又被桎梏得连动弹一下也不行,一切都只能是停留在胡思乱想之中。
这天,那车子跑到午时才过去一个多时辰的时候就突然停了下来。照例是魏忠进来,这次他手上自然不是捧着什么饭食,却拿着一幅黑色的布条,将李世民的眼睛蒙了起来。李世民又是微微的一惊,但这些天来发生在他身上的古怪事接踵而来,他已有些儿见怪不怪了,索性连开口问“为什么”的功夫都省了。
他只听到魏忠那边发出细碎的铁器之类的东西轻轻相撞的声音,然后便感到自己颈上、手上、脚上各处的项械、手械、足械被逐一打开——于是他就明白,刚才那声音是魏忠从怀中掏出打开这些刑具的钥匙。他被桎梏了那么长的时间,这时虽然桎梏已解,但手足、乃至颈项都是一片僵硬,一时之间还是摆着那被桎梏着的姿势,仍然动弹不得。他感到魏忠轮流地搓揉自己的四肢、颈部各处,直到他能做出抬腿举手摇头等动作之后,便扶着他慢慢地步下车舆。
李世民双目被那黑色的布条所蒙——虽然他现在手足都能活动,要伸手扯下蒙眼的布条并非难事。但他自然知道必定又是皇帝吩咐魏忠这样做的,自己与其反抗而可能招来再遭桎梏的惩罚,不如暂且顺从、静观其变。如今车子终于停下,目的地应该就在眼前,这几天来发生的这些古怪事的缘故也应该很快就能揭开谜底。在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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