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杨广X李世民-156 认定 (第1/2页)
156认定
李世民把热毛巾递还给旁边的宫人。看着尚食局的宫人把吃完的食具、托盘等物事都捧开退出了,便又向皇帝弯身,道:“陛下万安,臣请告退!”
此言一出,杨广和魏忠都是一怔。
他们见李世民刚才那样主动地请求侍候皇帝进食午膳,只道他已完全地与皇帝和解。接下来自然就应该是更进一步地与皇帝上床,在床榻之上继续他那“侍候”皇帝的“职责”了。没想到他竟然在这个时候却是要求离开。
魏忠见杨广嘴巴连张了几次,却都说不出话来,连忙自己开口说道:“李侍卫,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你不是还没吃午饭吗?这个时候回临湖殿去,就算尚食局有往那边送你的饭,你那小队里的人只怕都以为你不回去的,已经把你那一份饭也吃掉了,你还哪有饭吃啊?”他一时之间急中生智,只能是想到以这个借口暂时的把李世民“挽留”在这里。
李世民抬头望着他,脸上神色平静安然,道:“临湖殿那边没留我的饭,但这里也不会有我的饭啊。”
“这好办,小人这就吩咐尚食局的宫人马上去给你做些快熟的东西,拿上来给你吃。”魏忠赶紧顺着他的口风如此答道。
与此同时,他心里也嘀咕了起来,想:莫非你这臭小子是在跟皇帝撒娇?是在埋怨皇帝要你喂他吃饭,却没安排午饭给你吃?不过……这臭小子以前不会是那样没分寸的人,也不是那样懂得向皇帝撒娇的人啊?
却见李世民摇了摇头,仍是一脸淡然之色的道:“魏公公不用这样麻烦了。要是让尚食局再给我做饭,那送到临湖殿那边给我吃不也一样吗?不过一顿两顿饭不吃,也没什么,不必让尚食局再做饭送临湖殿那边去了。”
“这……这……”魏忠往皇帝那边看了一眼,见他只是阴沉着脸色,甚至都不再像刚才那样张着嘴巴、一副想说话只是说不出来的样子。
魏忠心里万分着急。他想的是,今天好不容易才使对了这一招“激将法”,激得李世民心甘情愿主动来见皇帝,而皇帝看起来也有意要消去对他的气恼,若不好好利用这次机会让他们二人完全地和解,那“激将法”之类的招数有效固然是可一而不可再,而如果这样都还不能让李世民向皇帝表示和解之意,一定会让皇帝更加生他的气,只怕他们两人之间从此再也不可能和解了。
“呃……李……李侍卫,你怎么这就忘记了以前陛下跟你说过的话啦?以前陛下不是跟你说过吗?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年龄,饱一顿饥一顿对身子很不好的。你怎么能说这种什么一顿两顿饭不吃也没什么的话呢?你别急着走,小人这就吩咐尚食局的人去做饭……”魏忠急中生智之间想到这个说辞,也不管李世民再怎么回答,爬起来就想往外走,去传达这命令。
李世民厉声喝道:“魏公公,请你止步!”
魏忠听他语气严峻,回头一看,见他脸上本是淡然的神色已变作冷然,那乌黑的眼睛一如去年在毬场之上打皇帝耳光时那样的森冷冰寒,禁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一双腿霎时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水,怎么也抬不起来继续往外走。
李世民见他不敢不听自己的喝令,脸上神色略略缓和了一些儿,道:“魏公公既然连陛下那么久以前跟我说过的话都记得,怎么他刚刚才跟你说过的话就已经忘记了?陛下刚才说了,你不该多管闲事,不该这样胆大包天、擅作主张的。陛下都没开口说要给尚食局下令,你倒自以为是地跑去假传圣旨了?”
魏忠心中暗骂:你这臭小子!原来你果然是在跟皇帝撒娇,非要皇帝亲口求你留下不可!
但他自然不敢把这心里想的话说出来,只是赶紧向着杨广那边跪下来,连连叩头,道:“陛下,小人真的该死,今天屡屡犯这样的错,请陛下圣心宽大,再饶恕小人这一趟。呃……不过小人这样做,也是为了陛下,为了李侍卫,对不对?陛下,您圣意如何?是不是要向尚食局下命,让他们马上给李侍卫做了午饭送来这里?”
然而,李世民赶在皇帝还没来得及开口之前,就已经抢先说道:“陛下,臣来这里是向陛下请罪的,怎么能反而在这里赶着尚食局给臣做饭?臣刚才说的都是真心话——真的不用麻烦尚食局了!”
直到此时,那一直只是阴沉着脸听李世民和魏忠二人对答的杨广终于开了口,冷冷的道:“行了!你不用左一句请罪,右一句请罪的了。你的罪,我饶了!但是,这一顿午饭,我也不会叫尚食局给你做。就当作是罚你今天中午没饭吃,以抵去你这一次的罪过吧。”
皇帝这话虽然说得冷冰冰的,语气颇为生硬不善,但只以罚一顿午饭来抵去李世民回宫之后忘记面圣覆命那样的“失职”,实在是只有象征意义的小惩大戒;而不给饭吃这样的惩罚,又更像是父母对顽皮不听话的孩子的处置,哪里像是上司对犯错的下属的惩处?于是,这样的所谓惩罚,反倒是更加透露出皇帝对他宠溺纵容之极的心态。
魏忠听出杨广到底是没有要再生李世民的气的意思,心中不觉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岂料他正宽怀了一分,却又听得李世民对皇帝这话回了一句:“臣谢陛下宽宏大量、对臣网开一面。既然如此,臣告退了!”说罢,他甚至都不再理会皇帝是否答应他这一“请求”,径直倒退到寝殿的门边,转身便走了出去。
长孙顺德带着那阿琮,在临湖殿吃过午饭之后便来到承香殿,当值近侍班。他们一绕过正殿,就看到一众正当值着近侍班的千牛备身、骁果禁卫都聚集在通向寝殿的庭院的门口处。看到这情形,再联想到中午时分队正柴绍是一个人回来、并不是带着李世民一起回来,长孙顺德就已经猜想到,现在李世民只怕正在这寝殿之内——只因以往每次寝殿里有李世民在,皇帝都会命令一众近侍亲卫退到这庭院之外,不让他们能听到寝殿之内的声音。
果然,有一名与他们这小队比较相熟的千牛备身见他们走近,就冲着他们笑道:“顺德兄,阿琮,你们队里的那个李世民,终于又来这里见皇帝啦。”
尽管早有预计,长孙顺德还是禁不住心头一震,不觉也飞快地瞟了身边的阿琮一眼,只见他脸色霎时变得黑沉,但他随即已低下头去,不让旁人能看见他的脸色变化。
旁边另有一人插嘴进来道:“他都已经有多久没来这承香殿了?从上次他在那寝殿门外跪了一天一夜算,刚好有一个月了吧?”
最初说话的那人道:“咦?那次的事情你有亲眼见过吗?我都只是后来听那天当值近侍班的兄弟说起才知道的。据说那次这李世民可凶了,把皇帝骂得狗血淋头,跟去年大比试时那次打皇帝一个耳光相比都不遑多让。”
后面的人说:“是啊,当时我正好当值着近侍班,本来也是站在这里离寝殿那么远的地方,突然就听到寝殿里十几个宫人尖声惊叫——说起来,要不是那么多人一起扯着嗓子高声的叫喊,这里离寝殿那么远,那殿门也关着隔了音的,我们哪能听得见里面的动静啊?——当时我们这里十几个当值的兄弟大吃一惊,知道里面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赶紧一齐抽出兵刃冲将过去。才一推开殿门,就见到李世民正想冲出来,便赶紧举起兵刃把他拦下。那时我们只看到好些宫人围在皇帝身边扶着他,又看到另一些宫人聚在门边,却不晓得之前殿内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李世民跑掉之后,尚药局的人应召前来,从他们口中我们才知道李世民又打了皇帝,只是打伤了皇帝什么地方,尚药局的人自然不敢说的。他们只敢说的是,李世民那时还扭断了两名要阻拦他冲出殿门的宫人的手腕,手法狠辣之极。”
“哎呀呀,这李世民的本事,我们以前在去年的大比试里已经见识过,昨天跟突厥人比箭又再见识一次。不过像他那样武艺高强的,我看这天下能庶几近之的应该也不至于没有。可是像他这样胆大包天、打皇帝如同家常便饭的,这普天之下肯定找不着第二个了吧?皇帝也真是的,好喜欢不喜欢,偏偏喜欢上这么一个死活不肯向他服软的硬骨头,害得他这堂堂一国之君,却在这少年身上都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罪,那不是自找的吗?”
长孙顺德听着这人那样说,心中暗忖:看来这些人都不晓得世民已经被迫向皇帝服了软,在床上侍候过皇帝的。也是,他们能看见的都是皇帝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世民辱骂、甚至是殴打,也只有我们这些跟世民同一小队的人,才会知道他从掖庭宫出来之后有一段时间里三更过后才回来,身上都是欢爱之时留下的精腥之气。其他人即使知道他整个上半夜都被皇帝留在这寝殿之内,但他们听了去年大比试时世民打了皇帝一耳光之后痛骂的话,便又变作一门心思的认定他就算是给留在寝殿之内皇帝也奈何不了他,甚至连碰他的身体一下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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