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苦逼的刺史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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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靖业回到家里，发现郑琰已经到了，眼圈红红地捏着封信，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到书房里说。”
　　
　　郑琰把家书第一页给郑靖业看，池脩之对自家说的全是大实话：为国死难，尚是忠臣烈士，不战而逃，便是千古罪，史笔如椽，不得翻身！毋为乱定谋。
　　
　　郑靖业心中焦急，口上却道：“司州北地，与胡相邻，民风彪悍。司州亦有草场，健马也不少，上一回双鹰王掳掠司州，把这里的给得罪死了，谁家与他没有血仇？必会效死坚守的！长安无须亲自上阵，不会有危险的。”
　　
　　郑琰比杜氏还难忽悠：“阿爹知道双鹰王接下来会怎么做么？”应对从来都不难，难的是知道对方会怎么做。
　　
　　这还真把郑靖业沉默了，换了他，就要把池某和郑德兴给啃下来，借机施压，弄得萧正乾下课，郑靖业下台，主战派没了，他从南朝捞好处就要轻松很多。这个话现是不能跟女儿说的，郑靖业假装想不出来。
　　
　　郑琰又问：“司州方面，还有其他的消息吗？”
　　
　　郑靖业憋屈地道：“要有也要到明天，”顿了一顿，“明日轮到去授课了，请个假，好好安抚孩子们。”
　　
　　“双鹰王进犯司州，该是军国机密，传不了那么快，这样的事情，先不忙告诉孩子们，不要让他们跟着白担心一场。还是去见见圣吧。”
　　
　　郑靖业道：“也好。政事堂已经急调援军了，两翼守军也不会坐视不管的。”有个丞相当后台还是有一定威慑力的。
　　
　　萧复礼也知道池脩之去前线找死了，见郑琰来上课，颇为担心地注视着郑琰。似此大事，他以前总会问一问郑琰，让她科普一下。今天一堂课从头上到尾，他一句题外话也没提，乖乖练字，乖乖纠正写得不够好的地方，大正宫里安静得不得了。
　　
　　郑琰看他趴桌上乖巧的样子，心头一暖，摸摸他的后脑勺——为显示尊师，皇帝上课的穿着很正式，头上戴着小冠，摸不着头顶。
　　
　　萧复礼扯出一抹安慰的笑意来，似乎想通过目光来安慰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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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惶惶不安之中，池脩之已经路上了，这时候也不管什么舒适不舒适了，全员骑马而行，池脩之只带了两身换洗衣服和印信，一队百往边境而去。沿途也劝动了一些地主武装，又收拢了些精壮，诚如郑靖业所言，北地民很彪悍，与狄有血海深仇，一路居然让他收拢了千把。
　　
　　双鹰王正围城，池脩之这么摸了过去。春夏草木滋长，池脩之令伐下树枝系于马尾，又打着各色旗帜，虚张声势权充援军，想混水摸鱼一把，砍几颗头以壮士气，趁乱进城！
　　
　　不想双鹰王一点也不傻，队伍不乱，快速收缩，列出了箭阵，一套齐射，差点没把池脩之给灭了==！算池脩之命大，大家都护着他，城上紧急开了城门，把这些给接了进去。点点残兵，千把还剩下八百，其中还有带着轻伤的。眼睁睁地看着狄把战死同袍的脑袋砍下来，把重伤同袍先补刀再砍头。
　　
　　池脩之站城头，看着狄把砍下的脑袋拿去记功，把剩下的尸体集中起来，封土以筑京观，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曹郡守咽咽唾沫，他也没见过这等阵式，双鹰王上回管杀不管埋，根本没这么凶残。抬头看看城头树起的池脩之的大旗，曹郡守识趣地没再说什么。
　　
　　对面双鹰王对王弟与马骏等道：“数百年来南屠族，有一个恶曾边境筑了十几京观，今天他的子孙就那城头上站着，也让那个白面郎君看看京观好看不！”
　　
　　合着这一手还是跟池祖宗学的啊？！
　　
　　虽然被双鹰王耀武扬武大力恐吓了，从来苦寒之地出来的就多血性，又有血仇，刺史亲临的激励之下，全城上下齐心协力，守起城来居然让打算趁城里“吓破胆”的机会拣个漏的双鹰王一嘴啃到了石头上，倒折了数百。
　　
　　双方僵持不下，池脩之的信使已经到了定远军。郑德兴一看池脩之的信，脑子里就闪出他家小姑母的脸，不由双腿一软。急忙召来商议出兵援助的事儿。按军律，坐视友军被围而不出手相助，如果事后证明是另有安排，并且打赢了，也就算了。否则，是要问罪的。
　　
　　池脩之是郑靖业的女婿，还有个凶残的老婆，见天的呆大正宫城不皇太后身边出主意就皇帝耳边吹风，皇太后本来对定远军就有意见，这就更不能得罪了。定远军上下没敢反对，只是具体的兵力调配方面，还要略作斟酌——要是双鹰王围点打援，又或者调虎离山反袭定远城怎么办？定远城的粮草可多呢，要是被双鹰王抄了，那乐子可就大了。得找到一个平衡点。
　　
　　整个会议花了一天时间，议定，郑德兴与一有经验的副将，两率十数校尉，领两万，携十日粮，援助池脩之。定远军离司州一点也不远，郑德兴很着急，不断催促快行，副将道：“不能再快了，两万还带着粮草，走得太快，队伍就要敌，队伍一乱，叫狄骑兵一冲，这些马就不顶用了。走得太快，力气都耗完了，上阵也不能打了，那是送死。”
　　
　　郑德兴连脖子都憋红了，愣是没办法，只能眼看着部队一天几十里地前进。
　　
　　郑德兴急，双鹰王也急——萧正乾又不是死！可是这城虽然不坚，却很顽固，死扛到底，又因为池脩之这里的缘故，四里八乡的乡亲们、邻县邻郡的同志们跟打了鸡血似的往这里增援，让双鹰王也很头疼。狄本不擅攻城，双鹰王的带领下，攻城技术有了大幅提高，毕竟是新手，上一回南朝没准备让他得手，现家认真起来了，他就吃力了。
　　
　　可他们都比不上池脩之苦逼，曹郡守满头汗地跑过来对他说：“城里突现疫情！下官已经下令他们不要声张了。”
　　
　　池脩之：“！”肿么这么苦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