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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二十五章 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1/2页)
  
  天色渐暗。
  
  男女携手走过幽暗竹林,青色油纸伞撑出的咫尺空间,成了世间最温馨的二人世界。
  
  骆凝祭拜完爹娘回来,神态轻松了很多,就和带着情郎回家见父母,得到了父母许可一般,被夜惊堂拉着手也不说什么,甚至还反扣住了五指。
  
  夜惊堂拉着手摇摇晃晃,见凝儿心情不错,想了想凑在耳边道:
  
  “天地高堂都拜了,接下来是不是该入洞房?”
  
  骆凝脚步微顿,眸子眨了眨,继而便把十指相扣的手儿松开,做出不悦模样:
  
  “方才你在祭拜时乱说,我怕拂了你的面子,才在爹娘面前配合你……”
  
  夜惊堂就知道凝儿会反悔,当下也是摆出了未婚夫的架势,搂着腰往回走:
  
  “祭告岳父岳母的事,岂能口是心非?走,咱们回去把话说清楚。”
  
  ?
  
  骆凝哪里敢在爹娘墓前扯谎,见状自然是不肯回去,把夜惊堂拉住:
  
  “既然已经说了,我又岂会出尔反尔……不过刚才只是定亲,又不是拜天地,伱入什么洞房?”
  
  夜惊堂这才停步,转身面对面,搂着腰让凝儿贴在怀里,低头四目相对:
  
  “定亲总得有点仪式感,总不能什么都不做,你说是不是?”
  
  骆凝显然不习惯在外面亲热,臀儿被捏了下,便扭动身形,想推开贼手:
  
  “你现在做了,以后正式拜堂成亲又做什么?”
  
  夜惊堂觉得拜堂后能做的事儿可多了,凝儿青涩的很,抱着照镜子都不肯,更不用说侠女泪上五花八门的招式。
  
  不过这些话说出来,凝儿肯定打他,为此还是做出退让模样,柔声道:
  
  “那亲一下总可以吧?”
  
  “……”
  
  骆凝对于这个倒是没再拒绝,眼神望向别处,摆出了无可奈何只能忍辱顺从的小模样。
  
  夜惊堂满眼笑意,抬手把冷艳脸颊勾起来,低头含住红唇,手又顺着肩膀滑到小西瓜上,而后又扶过腰肢,绕到腰后。
  
  骆凝轻踮脚尖轻启红唇,因为好些天没亲热了,被抚慰几下,有点招架不住,慢慢软在了怀里,手也抱住了夜惊堂的腰,闭着眸子享受着雨幕下的温馨和宁静。
  
  但都这么久了,身前的小贼,还是没改掉借坡上凝的老毛病。
  
  骆凝正心如小鹿沉醉其中之际,发现衣襟松散了几分……
  
  ?
  
  骆凝顿时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散开的衣领,连忙捂着胸口,羞急道:
  
  “小贼!你又得寸进尺是吧?”
  
  夜惊堂轻咳一声,帮忙把衣襟捋平,笑道:
  
  “情不自禁,我没在这乱来的意思,走,快回去吧。”
  
  骆凝眼神很是羞恼,毕竟若不是她反应快,待会恐怕就该在这竹林里,被搂着腿弯抱起来欺辱了。
  
  眼见夜惊堂和没事人似得,骆凝抬手在腰间拧了下:
  
  “你怎么这般无法无天?光天化日荒山野岭,岂能这般……”
  
  “我知错,回客栈再说。”
  
  “回客栈你也休想……”
  
  骆凝话语很是拒人千里,但走着走着还是任由男人搂住肩膀,变成了数落相公的冷艳媳妇,脚步也快了几分,看模样刚才被亲的不上不下,也有点不舒服,想快点回去。
  
  两人就这般腻腻歪歪,很快走出东陵山,来到了港口附近,天色也逐渐黑了下来。
  
  码头集市上行人不少,夜惊堂松开了手,只是如同贴心相公般帮忙撑伞。
  
  待来到落脚的客栈,转眼便看到水儿和梵青禾,跑到了客栈对面的小酒馆里,面前摆着几样下酒菜和酒壶,都已经喝的脸颊酡红。
  
  璇玑真人手儿撑着侧脸,端着小酒杯,和青禾碰杯,还在说着闲话:
  
  “俗言道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也老大不小了……”
  
  凝儿瞧见水水在诱拐良家,气态顿时清冷起来,快步走进小酒馆里,把醉醺醺的水儿扶正:
  
  “你又喝这么多?明天不赶路了?还不回客栈睡觉?”
  
  璇玑真人幽幽叹了声:“唉~睡不成了,客栈里那位,今晚让夜惊堂去她屋,警告我们别打扰。来坐下吧,咱们仨一起借酒消愁。”
  
  ?
  
  骆凝一愣,略微琢磨,觉得白锦叫夜惊堂过去,应该是要聊正事儿,倒也没瞎想。
  
  被白锦打断施法,不能和小贼甜蜜了,骆凝难免也有些悻悻然,但不好表现出来,便顺势在桌子旁坐下来,一起借酒消愁。
  
  夜惊堂在门外收起雨伞,本来是想进去和两个半媳妇一起吃饭的,听到对话,自然止住了脚步,回头望向客栈,稍显心虚。
  
  毕竟上次云璃送完小衣裳后,他就马不停蹄跑了,万一冰坨坨现在是来兴师问罪,那今晚上这关怕是难过哦……
  
  ——
  
  沙沙沙~
  
  窗外小雨如酥,客栈里很是安静,甚至能听到后院水壶烧开后发出的‘嘟嘟~’声。
  
  夜惊堂轻手轻脚走进客栈,稍微整理衣冠后,才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刚刚转过墙角,便看到一只大鸟鸟站在房间门口,探头从虚掩的房门中往里瞄。
  
  夜惊堂见此放缓脚步,不紧不慢来到门口,顺着门缝往里看了眼。
  
  房间里很是整洁,但天黑了并未点灯,只能透过街上灯笼的光影,看到桌子放着的包裹、兵器、斗笠等等。
  
  床边摆着一双鞋子,平天教主身着宽松白袍,在床榻上手掐子午诀盘坐,胸口应该是缠着裹胸,看起来并不宏伟,不过因为资本雄厚,仔细看还是能感觉出衣襟起伏……
  
  而很是立体的五官,并未佩戴玉甲遮掩,头发也是自然而然披散在背上,双眸闭着只能看到修长睫毛,整体看去便是个威严冷冽的女强人,气质倒是和大笨笨有些接近,不过大笨笨是虚壮,冰坨坨是真材实料,为此这冰山气质要扎实很多。
  
  鸟鸟躲在门口偷瞄,却又不敢跑进去卖萌,应该就是觉得这新来冰溜子姐姐有点凶。
  
  夜惊堂在门口看了眼,见平天教主没反应,就抬手敲了敲房门:
  
  咚咚~
  
  “教主?”
  
  薛白锦在床上盘坐,其实早就知道夜惊堂来了,听见夜惊堂敲门,才睁开眼眸,示意屋里的椅子:
  
  “进来坐吧。”
  
  夜惊堂感觉薛教主挺严肃,当下进入房间,把鸟鸟关在了外面,来到椅子旁坐下:
  
  “教主叫我过来,可是因为上次的事儿?”
  
  薛白锦把夜惊堂叫来的目的,纯粹是因为想釜底抽薪,免得凝儿晚上乱来让她没法睡觉,并没有其他事情。
  
  见夜惊堂自己脑补先开口,薛白锦便顺着话道:
  
  “身为武人,心正方能身正。你年纪轻轻,沉迷于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物件,轻则玩物丧志,重则坠入邪道,以后要注意才是。”
  
  夜惊堂见冰坨坨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暗暗松了口气,笑道:
  
  “我没沉迷,只是上次赔梵姑娘新衣裳,她过去买,我在外面坐着付银子,也没料到云璃会给教主买一件……”
  
  薛白锦又不是傻姑娘,半点不信这话,常言女为悦己者容,夜惊堂要是不喜欢,姑娘会花重金买那些既不能御寒,更没法遮羞的骚气衣裳?
  
  不过这些话题有些过界,薛白锦并未继续往下聊,转而询问道:
  
  “你在萧山堡找到的剑条,是怎么回事?听说很厉害?”
  
  夜惊堂就知道冰坨坨会好奇,当下从腰侧取下随行携带的‘法剑’,递过去:
  
  “此剑质地无坚不摧,不过好像也有瑕疵,见血或者见水会褪色,目前也没研究透。”
  
  平天教是前朝钦天监道士创造的教派,说起来还算是道门分支,平天教主对于剑鞘上的五雷符自然熟悉,略微打量后,又剑出三寸,仔细观摩剑刃:
  
  “此剑确实玄妙,质感有点像是鸣龙图,不过颜色没鸣龙图鲜亮。”
  
  夜惊堂也抱有同样看法,分析道:
  
  “陆仙子说,此剑似是道门法剑,当用以斩妖驱邪、济世渡人,若随意杀生,会沾染秽气,所以才会失去光泽。我觉得这说法有点道理,但又有怪力乱神之嫌……”
  
  嚓~
  
  薛白锦拔出暗金宝剑,手指抚过剑身,若有所思道:
  
  “神仙妖魔,是凡夫俗子对不理解事物的神话,你我皆不信,所以知道世上没有神仙妖魔,但若是在放信的人眼里……”
  
  薛白锦说到此处,双眸微眯,右手屈指轻弹剑刃。
  
  叮~
  
  三尺剑条传出一声澄澈嗡鸣,无形气劲自指尖爆发,让坐在附近的夜惊堂都感觉到清风拂面。
  
  而后放在桌上未点燃的烛台,便发出‘啪~’的一声轻响,从中被震断。
  
  夜惊堂走到目前的境界,能明白这是把气劲聚于一点爆发所致,他偶尔也能玩出来,但无论是他还是孙老剑圣,都没法信手拈来,更不用说把气劲掌控的如此细腻,眼底不免显出讶色:
  
  “好功夫。”
  
  薛白锦显摆完武圣的通玄造诣后,继续道:
  
  “若是在信的人眼里,这就是仙术与妖法。你我虽自知是凡夫俗子,但在常人眼里,你我和神仙妖魔,又有什么区别?”
  
  夜惊堂听到这里,倒是有几分恍然——也是,他基本上刀枪不入,能飞天踏浪,也能摧城撼山,甚至能百病不侵、创伤自愈,除开不能延寿千年外,和传说中的神仙区别真不大了。
  
  夜惊堂斟酌了下,点头道:
  
  “此言倒也在理,那意思就是,这把剑是专门用来杀山上人的?”
  
  薛白锦收剑入鞘,想了想道:“在我看来,沿着武道走到最后,就是九张鸣龙图所代表的境界——战力无穷、刀枪不入、内外无暇、长生不老。
  
  “前几个还好说,但最后真能长生不老,就打破了天道生息的规律;天地间没有永恒不灭的火,也没有永不枯竭的水,只要存在,就不会有任何东西能做到有生无死。
  
  “如果武道走到尽头,真能不老不死,那这把锋芒溢出人间的剑,可能就是用来杀这种活神仙的。当然,也有可能是给那些已经走到武道尽头的人,去开天辟地,往更高的地方。”
  
  夜惊堂觉得这说法,还算逻辑自洽,想了想又道:
  
  “历史上能达到这种地步的人,好像只有吴太祖。吴太祖据说最后乘龙而去了,能去哪里?”
  
  薛白锦在南霄山隐居潜修,其实一直在思考这些,对此道:
  
  “万古长流,前不见来处,后不见尽头,谁知道这方天地,会不会只是某个仙人的袖里乾坤。吴太祖去了哪里,得走到了那个境界才会知晓……”
  
  “呵呵……”
  
  两人如此探讨天道玄学,不知不觉便聊了两刻钟。
  
  作为尚且走在路上的江湖武人,聊这些可能也只是在猜测‘皇帝是不是用金锄头挖地’,说完也就一笑了之。
  
  薛白锦聊了片刻后,没了话题,便开始来回把玩起佩剑。
  
  夜惊堂喝了一杯茶,感觉也没啥事了,便想告辞:
  
  “天色已晚,教主也早点休息,我……”
  
  薛白锦今晚上就不准备让夜惊堂走,不然她就得出去躲着了,见此想了想,又放下宝剑,做出教主模样:
  
  “你是本教座下护法,为平天教办事也有半年,一直让你东奔西跑,还教了云璃四张鸣龙图,我却没给过你什么,说来深感惭愧。你可想学长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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