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1 第一百二十四回 (第2/2页)
无渊这才发现只顾着说话,旁边蕴果谛魂早就坐下,只她一人还像个石柱般杵着,脸一红,当即坐下。
天之佛看她羞涩紧张,主动打开话匣问道:“是何人赠给你的?”
若是方才在青芜堤她问起,无渊定没有说得兴致,亦不想提起质辛,此时见了天之佛,莫名得觉得亲切和安心,本还想着天佛原乡领首怕是跟他们蛟龙族的族长一样,高高在上,威不可侵,渐渐放松下来,刚要告知说是质辛,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是一名叫天楼子的男子。”
说完觉自己说谎,耳根红了红,面不改色对着她的视线。他既然以天楼子面对众人,只把真实姓名告知了她,算是信任,他把她当消遣也好,玩弄也罢,她自有自己做事原则,不能泄露。
天之佛和蕴果谛魂都看出了她说谎,却未说什么,蕴果谛魂若有所思笑看她问道:“邀你见面的人可是他?”
无渊不想让他们知道根本就是她自己臆想,压着心里难受和羞耻之感,笑点了点头:“是,只是他没告诉吾具体在哪里见,只说了个青芜堤,方才来此才发现青芜堤竟然这般大,吾都不知要在何处等他。”
她自以为毫无破绽得谎话听在二人耳中,却是漏洞分明。邀约时间地点必然会说清楚,只怕这人留给她的信息并非邀约,是她误解了,不过给她留信息的人却大有问题,天之佛看出亦为拆穿,明白了蕴果谛魂将她带来的原因,平和问道:“他给你留的消息是什么?”
无渊想也未想,便老老实实道:“他告诉我,他在青芜堤等我。”
天之佛继续问:“这是多久前留的消息?当时你在何处?”
无渊道:“一个月前,吾当时在流郡。”
这一个月间青芜堤没有任何外人进入,这男子是在骗她,她竟不假思索,不加怀疑便相信了这人的话,她这样子分明情窦初开,只怕那男子并非真情,天之佛本不该过问这种红尘俗世,万事皆有定数,却见她一直戴着坠子,而且是有孕之身,与那男子脱不了干系,日后若她醒悟为人所戏,由爱生恨,怕是会反噬此时纯净心性,让修行误入魔道,凝视她有意点化道:“万事皆有缘,缘至则聚,缘散则分,不可强求,诸多造化,要随遇而安。”
无渊怔了一怔,知她在点化自己,有些理解不了,但也未问,只悄然暗记在了心里,现在不懂,以后等她做人的时间长了就懂了,笑点点头:“多谢至佛。”
随即想起蕴果谛魂此行是赴她的约,定是有事情商谈,她在这儿坐着,他们有所忌讳,看向天之佛道:“吾方才来此看见山后面有一片竹林,与在其他地方所见全然不同,可否去看看?”
天之佛了然她心中所想,温和颔首:“去吧,一会儿记得回来。吾赠你些东西助你修行。”
无渊不想有此番际遇,欢喜点点头起身化光离开。
蕴果谛魂这才看向她道:“届时吾引她入龠胜明峦,至佛以为如何?”
天之佛点了点头,面上方才的平和散去,现出肃沉:“圣魔大战在即,正是需要战力时,假以时日,她可堪重任,”
照她的命令行事至今,蕴果谛魂还是第一次听其说出了原因,可这原因却是与现在局势毫无关系,诧异凝眸:“圣魔大战?可是般若佛书上所写?”
如今是时候告知他,天之佛未隐瞒,颔首:“圣者是你所率领的龠胜明峦,魔者为魔皇阐提一脉率领下的妖魔二族。”
蕴果谛魂皱了眉不解道:“现在只有四王在幕后黑手推动下又蠢蠢欲动,根本不曾见世上有什么妖族和魔族的人,龠胜明峦要防备处理的当是四王,怎会与他们扯上关系?”
天之佛凝视他平静道:“般若佛书只写未来之事,现在不见,是时机尚未到,到时苦境便
再难太平。四王不足挂齿,妖魔二族才为重患,做好防备,省下到时仓促应对,措手不及。”
蕴果谛魂展开了眉心,点点头:“嗯,吾有底了。”
天之佛随后又安排了一些事情,言罢过了不久,无渊返回,蕴果谛魂告辞要离开,她也不打算继续留着,要返回流郡,蕴果谛魂力邀她到龠胜明峦一观,她也无事,便答应了,要和蕴果谛魂一同走。
天之佛未留,只回山洞取了将酿造的花露,赠给她两瓶,嘱咐道:“每日修炼前饮一滴便可,它之好处一月之后你便可知。”
无渊高兴收好,感激道:“谢谢至佛。”
天之佛看她暂忘了未见到那男子的不快,平和道:“吾送你和蕴果谛魂出毒瘴。”
蕴果谛魂晓得她是怕毒瘴影响到无渊腹中孩子,他来时虽已尽力护持,但仍有毒气侵袭,
天之佛的功体可以完全克制,笑和无渊转身,三人一同走出了青芜堤界碑,靠近毒瘴时,天之佛以禅天九定第五式幻化佛罩将无渊护在了其中,三人才进入。
一刻后,三人走到了毒瘴林边缘,天之佛与蕴果谛魂说着话,本还走着的无渊突然停住了步子,双眸死死盯着正前方。
天之佛和蕴果谛魂见她异常,停下了话音,转眸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只见一穿着异域金绿锦袍之人背对他们,垂直腰间的黑发以金色异冠高束,负手静静站在林外的一棵菩提树下,似在等什么人。
无渊本以为又是她自作多情,以为他不过就是将她当做了偶尔兴起玩弄的对象,已然认清现实放弃,决定再也不见他,不将他当回事,会自己生下孩子抚养的心一顺停跳,泪水骤然失了控制奔涌而出。
天之佛收回视线见她哭得伤心,可脸上却带着见到心上人的羞恼涩喜,心头一阵虚无得空落,好像那里原本该有什么,却被人挖空了,恍然怔了一怔后未放在心上,只凝视她问道:“他就是你口中的天楼子?”
无渊心头感激她,早已把她当做了亲近的人看待,被她发现自己哭得稀里哗啦的,脸一红急忙抬手擦擦眼泪,可越擦反而越多,她控制不住,急得没办法只能边擦眼泪边涩喜点头:“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