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 第五十四回色相之变 (第2/2页)
天之佛只以为这又是他侮辱她的招式,眸底霎时恨怒炸裂,死死对上他的视线,绝不退让。
这血必须在离体后极快咽下,才能有用,见她倔硬秉性跟他死抗,天之厉怒火更盛,未意识到自己的着急不正常,顿便俯首吻住了她之唇一堵,同时手指一捏她下巴,强打开了唇齿,便用舌尖粗鲁强迫她咽了下去,一丝不剩。
天之佛气息被激得一岔,无意识以被压在二人身间的手支住他胸口,猛得爆出一阵剧咳。
天之厉这才一松手,同时退出了她唇间,见她下意识动作,手指弯曲恰好紧按在他心口,光裸的身子在怀中因咳嗽轻颤,心口突然滑过一丝异常充胀的暖流,深沉一凝眸,手已先于意识轻抚在了她背上。
天之佛身子陡一僵,咳嗽憋在了喉间。见他后续抚顺动作,才知是想让她舒服些,心底冷怒一窒,皱了皱眉,垂眸咳嗽着。此时冷静下来才想到他不会无缘无故做一些事情。方才为何非逼她咽下那口血?
刚想,耳边便响起了一声低沉稳重之音,“吾之血有疗伤之效,你方才怒极攻心呕血,看似因怒,实则不是。一时也难以查出根源,只能如此。日后吾再详查找出问题所在。”
天之佛咳嗽声一顿,眸光凝住。厉族确有受伤,诸如断臂断腿能重新生长出,自愈之能,可还不知其血用于他人身上亦有功效。
“关于厉族,你想知道什么,疫症解决后,吾会一一详述予你。”、
似是有透心术,天之厉又一次说中了她心中刚有的疑问,天之佛不由皱眉,费解闪了闪垂下的眸。
就在此时,发凉的身上突然被衣物覆盖,身上天之厉的手不知何时撤去,取而代之的是方才还穿在他身上的玄黑王袍。
她竟然在他面前放松警惕,连他何时动作都未发现,天之佛心头一紧,急压下根本毫无用处的思索,恢复平静抬眸,见他身上只着中衣,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是他之王袍,而他还在为她穿,晓得反对也无用,一皱眉扫过地上碎裂的衣物,只冷漠提醒道:“再有一刻吾要为中度患者治疗。”
她身形更似一般女子,他高出她多半头,身材之魁梧巍然更是无须相比,王袍披在她身上大了许多,天之厉不得不将王袍重叠许多,翻掌一吸地上细碎的衣袍衣带,饶了两圈紧紧扎牢,确保不会掉下去。
闻言,对上她强掩烦躁无措,却依然冷傲漠视他的视线,心底闪过丝波澜,余光见脖颈下带着吮吻痕迹的一段白皙肌肤还显露在外,眸底不觉露出了丝自己未意识到的淡笑,两手一抬,便轻拉了拉王袍交叠在此处的衣领,将此处掩盖地严严实实。
“你之身体除了吾,谁也不能看见。去卧房待着,一刻足够吾重新为你去取一套衣物。”
做此动作时,他流露出来的王者沉稳眸光中,有着说不出的温柔缱绻,仅仅一瞬便又消失不见。天之佛无意识厌恶转眸要避开他,却不料见此他都意识不到的眸色,脑中突然便闪过了那日水嫣柔夫君看向她的眸光,心头不知为何猛然袭来一阵窒息之感,刷的便移开了视线,听了他之言不置可否,冷冷强迫自己冻结了心底突然涌起的不知名心绪,一凛眸色,看在治病的硬塌上。
疫症之后,她便该开始布局动手杀他了。唯一留下的灵识借体招提,不久前已经找到了殢无伤和忌霞殇。如今只剩下初阳展风颜和楚狂的下落了。再来便是确认他们四剑之中谁有问题。他身有四剑之伤,功体仍然如此强悍,再次布局绝不能出一丝差错。
突然下巴被捏住,天之佛不得不转过了头,却见天之厉威严沉静的眸光一动不动望进她眸底,方才那一顺的柔情必然是她之错觉,他怎可能出现水嫣柔夫君那般不该有的神情,更何况他们二人是势不两立的死敌。
“你在想杀了吾,楼至韦驮?”
片刻后才来一声低沉之音,天之佛已对他能准确无误说出自己所想毫不诧异,也不屑在他面前掩饰,平静看着他一颔首:“明知故问,吾入异诞之脉的目的便是不择手段杀了你。”
天之厉闻言不怒,却是放下了捏在她下巴的手,深凝眸光静静看着她,不徐不疾道:“吾喜欢你的坦诚相见。吾知道你想什么,你可知吾现在在想什么?”
天之佛闻言怔住,未曾想他这不合寻常之问,皱眉厌烦移开视线,转身便向东边的卧房走去。
天之厉见她照他方才之言行动,眸色并未因她不答此问挑衅离开而怒,反越发的平静:“吾在想当初的承诺。未来你成为吾之人,诞下王嗣后,吾是否还舍得死?”
大厅中顿便传来微不可闻的拳头紧握声,是她的怒恨隐忍之动作,天之厉目光越发幽沉,噙着如有所思的威眸,目送她进入卧房后才化光消失不见。
东城,原来魑岳所在的府邸内,正在处理公务的劫尘见窗外黑色闇气汹涌而现,眸色骤然一喜,听到大哥来此的消息一经过了三日,终于来东城了。
天之厉看劫尘已高兴出门迎接,见她面色身形如往常一般,康健亦无因忙乱清减,放心一凝眸,出声道:“西城还须四日才能彻底解决完。届时吾和楼至韦驮一同到这里救治。”
劫尘闻言诧异怔了一怔,“大哥难道不是来坐镇指挥探查情况的?为何要和天之佛一同来?”
天之厉平静道:“此地有你,吾很放心。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等吾和她开始救治这里百姓时,你便明白了。”
说话间凝眸扫了扫她周身上下,确实身形和天之佛差不多,便继续看向她道:“还有其他事情四日后吾再找你详谈,先为大哥取一整套你素日穿的衣物。”
劫尘一愣,面上表情突然有点儿怪异,狐疑皱眉看着他,大哥怎么突然要她的衣物?肯定不是他穿,那他是为谁取的?看这样子,他亲自来此就只为这一件事。这世上有什么人能请得动大哥这般做,若有所思一凝眸,手指习惯性地按在了腰侧佩剑上,意有所指问道:“大哥可否让吾知晓,吾的衣物将要穿在何人身上?吾看她有没有这个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