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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儿手一颤,募得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脸刷的更红,心跳如鼓,只能故作镇定,让手移到了他瞬间紧了的胳膊上,站直了身子,拉开二人距离,红着脸凝视他咬唇低语:“再做最后一件事,吾就去睡。”
蕴果谛魂看她面色在光芒下羞红得能滴出血来,眸光越发无奈,既然如此,何必还要逼他,他根本不需要她逼:“何事?”
昙儿红着脸凝情一笑,转手从胳膊上移到他搂在她腰间的手上,拉着放在了她腹上,另一手轻拉开里衣,细腻肌肤彻底全部暴露在了他眼中,昙儿红着脸垂下了头,继续拉着他的手按在没有遮挡的腹部肌肤上,定定温柔凝视着他手这般,低语:“吾就是想让你摸摸孩子。”如此情形她奢望了已不知有多少遍,她以为永远都不会有这一日,如今竟可以亲眼看着。
蕴果谛魂见她垂下的眸中突然落泪,晓得她为何如此,喉间微沉,随即顺着她视线凝向二人手指所触之处,手指在她这脱了衣物方能看出有些微隆起的腹上轻抚了抚,低沉缓慢道:“你离开时,孩子恰好有两个半月大,一日不多,一日不少。”
昙儿未曾料到他记得如此清楚,一怔后,心底涩然间又全是说不清的暖喜,万千激动心绪也终只化成了一声轻“嗯”,压下喜泪后,昙儿突然想起了其中问题,骤抬眸有些震惊凝向他:“你并非那日才突然知道吾有孕吗?”
蕴果谛魂对上她的视线,凝眸一闪,轻点了点头:“你刚有孕时便已知晓。”思虑犹豫两个多月,恰好在皇绝音离体后,他终究还是下了决定要让她落下此胎。
话音落后,诸事一联系,昙儿幕然也明白了他未曾继续说出口之言,他要她落胎非是一瞬震惊而为,而是,随即苦笑了笑,怔然凝视着他涩然笑道:“幸好吾有荒神之力,你那一掌功力亦留有余地,也幸得有皇绝音暗藏在吾体内之邪力相护,才保住了这孩子,否则……”
说着,未再说下去,噎声片刻后,说了一句,“吾也晓得你是为吾好才做此选择。”
蕴果谛魂见她并无怨怼和愤恨,只是平静陈述事实,还在腹部轻抚的手指微顿,转眸凝视她平静沉稳道:“吾不后悔当初所为之事。日后,吾会护得孩子平安降生。”
昙儿闻言募得一笑,压下涩然叹息道:“你不说吾也知道。”
说完才想起一事,微敛笑意后,认真凝视蕴果谛魂道:“有一事你们不知,吾腹中孩子,实是双胞。”
见蕴果谛魂震惊怔住,昙儿继续将那日皇绝音告诉她的事详细说了出来,最后凝眸平静看着他道:“那个孩子吾也要保住,不能在日后驱除吾体内邪力时,让他出任何意外。”
蕴果谛魂听完平静接受了此情形,他当初也只是猜测,而孩子,他联系皇绝音所留下故意误导之脑识所推测,只是对了一半,看着她不由轻叹:“吾原只以为是一个孩子,如今喜事成双,你吾有一子一女,自不能让孩子和你出任何差错。”
说完看看更深的夜色,凝视她诸事皆吃了定心丸放松的眸色,关切叹道:“去睡吧!孩子虽在你腹中被封印,可也受不得你如此熬夜。”
昙儿心满意足笑“嗯”了一声,这才抬手敛好方才二人动作散乱的里衣,见蕴果谛魂收回手放开她,又避开了视线,红着脸低低笑了一声,转身轻上了床,掀起薄被平躺下,才抬眸凝向他刚要叫蕴果谛魂,却鬼使神差笑着叫了一声:“果子叔叔!”
蕴果谛魂一怔后,听她嗓音中孩子般的狡黠笑意,心头竟因这声称呼莫名有些熟悉的轻悸,随即收回视线,走近床头坐下,见她发觉了他那一刻神色变化,眼底晶亮光芒大盛,骤抬手掩住她的眼,无奈一叹,故作平静道:“昙儿,睡吧。”
昙儿心满意足笑勾了勾唇,才乖乖阖上双眸,轻抬手塞入了他另一只手心中,蕴果谛魂如在她小时候所做般轻握住,昙儿才放松轻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低语:“吾睡着了再离开,果子叔叔。”
蕴果谛魂凝视她,轻“嗯”一声,掌心随即凝功飞向晶石,房内光芒霎时变得昏黄黯淡,利于入睡。
还曾悲喜交织私语声声的竹屋内,无言弥漫出一片暖馨宁静。唯有晶石光芒偶尔一闪,带起丝微不可闻的光闪声,静静照着床边的一坐一睡的二人。
良久后,房内才响起了昙儿进入沉睡平稳的呼吸声,蕴果谛魂眸色一凝,拿开了覆在她眼上的手,另一手也轻轻松开,刚要将她的手放在床上,却不料她手一动,像小时候般本能紧握住了他手指,眉头还一如既往的紧皱到了一起。
蕴果谛魂一顿,不敢再动,再动下去,她必然惊醒,只得又包住了她微凉的手放在腿边,靠在床头静静坐着。
一个时辰后,静谧的竹屋中又响起了另一声平稳绵延的呼吸声,昏黄的光芒中却是同时少了一个绵细的呼吸声,转而成了一声微不可闻的狡黠笑声。
床上本该沉睡的昙儿睁开眸笑了笑后,便静静凝望着蕴果谛魂阖眼安睡的面容,片刻后凝情一闪眸光,掌心微取丝全部凝聚在腹部保护孩子的荒神之力,化作细丝灌注而入他眉心处。他本还紧握她手的手顿时一松。
昙儿才放松坐起身子,先脱下了他之僧履,才跪坐在他身边,轻手解下了他身上袈裟,叠放在床前专门放置衣物的木几上,又缓慢小心褪下了僧衣,只留了内中的最后一层贴身内裳,小心将他扶着躺下,将身上足够两人盖的薄被分了一半盖在他身上,俯首笑凝眸轻轻在他唇上一吻后,重新侧躺下,一手搭在他腰侧,依偎在他身旁阖住了双眸。
一道气劲儿悄无声息从床上挥出,晶石顿时熄灭,屋内恢复了夜间入睡后该有的沉静。
屋外月色下,飞瀑对岸负手静立的皇绝音见此,一直平静的双眸骤紧紧阖住,苦涩抿紧了唇,压下了瞬间涌起的锥心痛黯,苍白着脸转身,恍惚轻晃着身子向宫殿走去,夜风中飘荡烈烈作响的墨绿色衣袍不时在月色下泛着萧瑟绿光,直到进入殿内后才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