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楼至开棺 (第1/2页)
第二百三十一章
见剑刃上两个多月前沾染的血迹,剑鞘封印中恢复成鲜红之色,正是她那日特意未曾擦拭而留下的牵引之血,天之佛平静勾了勾唇,当即松开剑柄,不假思索以掌心划过剑刃,鲜血霎时从裂开的皮肉中涌出顺着掌心滑落。
一时卧房内血光夹杂着佛光又起。
掌划过后停住,一道横亘掌心的血痕流着鲜血出现眼前,天之佛紧接着轻握住剑身,剑身上的鲜血和掌心新流出的鲜血开始缓缓融合,半晌后,掌心大小范围内渐渐形成一团血色光球结界,隔绝了握住剑的手周围。
天之佛忍着太极之气诛体之痛一凝眸,骤饱提全身仅剩下的一层功力,慢慢引导游散周身经脉和脏腑中的太极之气,齐齐流转向右臂,然后聚集到握剑的右掌中。
片刻后,冲天的血光和佛光中现出一道刺目的银光,天之佛强撑着睁开眸,一眨不眨注视着开始一丝丝融合进剑身上的太极之气。
半个时辰后,卧房内的银光散去,改变质体后的太极之气全部重新回到了碧血长风剑中,天之佛骤撤功松掌,一竖剑身,铿然一声入鞘。
萦绕周身额血光和佛光随之消失,天之佛看看天色,急化光收起剑,最后凝眸又看了眼卧房,当即酸涩阖眸转身离开双天宫,化光出了地下宫殿直奔皇极七行宫而去。
一个时辰后,凉风萧萧,星月迷离,夜空如蒙了一层纱雾,距离子时前一刻,一白一紫两道光影从两处宫殿飞身而到了皇极七行宫。
“大姑姑!”“义父!”
站宫门口等待的质辛、无渊、剑布衣、厉儿、佛儿和昙儿见来,眸色不由带了丝紧张出声。
缎君衡和鬼邪现身颔首,见静立几旁的天之佛,落地走近出声:“们何时来的?”
天之佛对上二视线轻叹:“比们早一个时辰,质辛他们祭礼后回去稍事休息便又回转,一直留这里等着。们进去吧。”
说完看向质辛、剑布衣几凝眸叮嘱道:“吾和他们进去,们就这里等待。”
质辛、剑布衣、昙儿、厉儿和佛儿、无渊凝肃点点头:“娘放心去吧。”
话音落后,三道光影一闪,天之佛、鬼邪和缎君衡顿消失众眼前。
暗沉的嗡隆声一片静谧中响过,阙阗关暗墙向两侧移动开启。飞驰的光影直穿而过,现身曾经的天字命碑前。
鬼邪又用功力将打开的暗墙关闭,袖袍一卷,飞出祭司之力凝出结界,瞬间不言不语将缎君衡、天之佛与埋葬棺木的天字命碑处罩住,跟阙阗关内部其他地方阻隔分离开来。
“可以了!”
结界设好后,鬼邪凝眸望进里面的二出声提醒。
缎君衡随即看向天之佛道:“先退到结界边缘,吾来取棺。”
说完,等天之佛移步站定后,左掌一化紫光,水晶骷髅头出现掌心。
眸光一凝,缎君衡蹲□子,提功于眼,一道紫光自瞳孔中央夺目闪烁而起,一眨不眨穿透黑玉石地面,寻到地渊深处以他控灵术护住深埋的棺木,右掌顿化出剑指,回刺心口牵引而出七滴灵体精血,凌空急引,飞射入水晶骷髅头中七窍之中。
四道紫光利刃骤从骷髅头双目中急旋而出,射向黑玉石地面与棺木相对的四方,鬼邪见状,双眸一凝,骤提元厉内元之力融合而入气罩之中,一道银白光束嗖然飞出直穿紫光中央地面。
霎时阙阗关内一阵嗡隆隐动,一团团的黑色闇气自光华穿入处汹涌翻卷而出,黑玉石地面亦开始了越发剧烈的震动。
天之佛见这熟悉的黑色闇气,心头沉涩一痛,双眸酸胀间,袖袍中手指骤一紧,面上依然平静一动不动地穿透闇气定定凝望着内中出现的模糊之物。
正施术的缎君衡和鬼邪见她神思恍惚,暗叹一声,急出声提醒:“天之佛!棺木快出来了。”
天之佛闻声晓得他们误会,本就清醒微微发红的双眸一凝,亦未解释,点了点头低沉道:“嗯。”
话音刚落,轰隆声就这时止住,汹涌的黑色闇气间,一座长九尺宽三尺的通体金黑的玉石灵柩出现,静静停放天之圣尊之位。上以曾经的天字命碑为棺盖覆盖,周遭浮雕着金色神兽,遨游冲天,犹如曾经的天之厉般尽显王者威仪。
天之佛心头麻木恍惚,定定出神地看着棺木。面色不受她控制地越来越白,片刻后才死死一阖眸,压下了翻涌而起锥心的痛涩,重又睁开,注视着缎君衡和鬼邪动作施术,待他们稳住结界后,才抬步一步一步慢慢向灵柩靠近。
鬼邪和缎君衡见她如此,沉凝黯涩对视一眼,随即凝紧四眸注意着她动作。
天之佛苍白着面色缓步停了灵柩旁,无波无澜得双眸状似平静地看着天字命碑,许久后,才抬起冰凉不受控制轻颤的手小心放上面,一寸一寸无意识地轻轻抚摸着。
灵柩不能长期暴露此,虽有结界,可结界他们也无法长期维持,缎君衡无法,见她如此,也只能压下心底沉凝,看向她出声提醒:“时间差不多了,天之佛,可以开始了。”
天之佛眸光这才微微一动,停下了摩挲的手指,按血红的天字中央,手指一动变为掌心按上面,无悲无喜定定看着命碑,凝功缓缓将其向另一侧推动。
死寂的阙阗关内霎时回荡起一阵阵玉石擦动的沉轰刺耳声,灵柩内被掩盖的一切渐渐一点一点出现眼前。
鞋履是他那日见她最后一面时放床榻前的,衮金边黑袍是他们大婚时他所穿,腰带是那年生辰她送予他之物,轻握他左手中的……
天之佛无悲无喜的双眸突然波澜一涌,是装着她头发的锦囊,呵呵,他还以为她不知道,他以为……眼前恍惚闪过那夜她发现他动作的那夜,手募得不受控制颤抖着一顿,天之佛抓紧了命碑,骤阖眸压下涌起的锥心痛楚。
推开一半的命碑棺盖就这样沉沉停住,响动的玉石摩擦余音亦渐渐散尽。
许久后,摩擦声骤又开始响起,天之佛平复下心绪后,缓慢睁开了眼,一眨不眨地凝视着灵柩的中,继续一步一步推开着棺盖。
那是她以前用过的佛经,那是她唯一兴学手给他缝制的腰带,那是她写下的手札……
天之佛发白的面色,露出天之厉尸身的肩膀时瞬间失去了最后一丝血色,微红似有泪光闪动的双眸突然间沉静一片,如一潭死水般,僵冷凝望着棺盖阴影下遮挡的衰老青白面容,和垂落黑袍上的一缕缕白发。
心头窒息难忍,喉间募得失了控制急涌而起一股血腥,天之佛手指一紧急使出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彭得一声,将命碑棺盖推落地后,便急扶住依灵柩支撑住僵冷无力的身子,苍白的嘴唇紧抿,垂首抬起另一手紧按住心口,艰难咽下了还不断涌起的血腥。
震耳声骤夹杂着无言的悲声,绵延回荡空幽的阙阗关中久久不散。
鬼邪见她面色苍白忍着心口疼痛,却是依然眸色平静,一丝担忧急闪而过,步子不由急向灵柩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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