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楼至真相 (第2/2页)
咎殃听得焦急,急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什么天不天之佛,快点儿说大哥怎么样啊!”
缎君衡沉叹一声,抬手一按他的手,转眸看向强抑激动竟已惊喜有泪的咎殃,低沉复杂道:“吾和天之厉都不想们空欢喜一场。此事虽有希望,却是暗夜星光而已,希望微乎其微。吾和他都没有把握,连百分之一的希望都没有。”
咎殃眸底亮色一窒后,顿又凝聚而起希望,松开了他的肩膀,一抬手擦过已经控制不住流出泪水的眼睛,呵呵欢喜笑道:“无妨无妨,有一丝希望就足够了。要们做什么,吩咐就是。只要能维持这希望,让吾做什么都行。吾再也不问和大姐做了什么了。”
劫尘红眸中一闪而过丝泪光,急阖了阖眸压下,才又抬起凝向缎君衡:“咎殃所言极是。纵使希望后再失望,也无妨。姐夫,吾随时听命。”
缎君衡不料她突然叫了这么声,怔了一怔后,对上她信任的眸光轻颔首,沉叹一声:“吾本不想告诉们,只打算等一千年后的甲子年甲子月甲子时甲子日子时,若天之厉能化死为生,便再说出。若不能,便当此事从未有过。”
劫尘见天之佛眸底带泪,却面色平静听着缎君衡言语,走近从袖中取出了绢帕递到她手中关心低语:“大嫂擦擦吧!”
天之佛才发现自己又无意识流出了泪,微阖了阖眸,抬起绢帕轻拭,才又看向满眼担忧的劫尘温和笑摇了摇头:“吾无碍,莫担心。一丝希望已足够了。”
说完转向缎君衡凝眸平静道:“此事不算违背天之厉遗命,是吾迫说出,未来不论如何,都不必歉疚。”
缎君衡对上她坚毅果决的双眸,轻叹凝声道:“天之厉之事先暂且不言,吾想知道为何有记忆,为何会知道这么多事情。等说完,吾再详细说天之厉此事。”
咎殃闻言当即去搬了个座椅放到天之佛身后:“大嫂坐下说吧!”
天之佛笑看他一眼,颔首入座。
鬼邪欲要动动身子,坐得更舒服些,却终究是身子还虚弱,方才凝力为天之佛探脉已经耗费了许多力气,这一动,身子失了平衡,直往床上倒去。
缎君衡见到,急步走近,一把扶住了她:“小心!”
鬼邪轻叹了口气,这身子,抬眸看他摇摇头:“无碍!”
天之佛温和笑道:“缎君衡坐下扶着鬼邪一同听吧,不必忌讳。”
咎殃募得一笑,看向缎君衡:“大姐夫,们的事异诞之脉尽皆知,吾已经全部都说出去了,何必还扭扭捏捏,这可不像的作风。”
缎君衡微噎,无奈摇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坐下,将鬼邪扶着靠了他肩头,拉起薄被覆盖她腰腹间,又取了外袍披她身上,才凝向坐床尾的天之佛无力笑道:“请说吧。”
劫尘和咎殃则近步站她对面,直直凝视天之佛。
天之佛凝眸道:“此事从吾和天之厉送昙儿去龠胜明峦说起。”微顿后,随即便将那夜对昙儿说过的话重新对着四一说,却是省略了恢复记忆,功力溃散部分,生怕鬼邪和缎君衡抱愧。
四一言不发,凝眸静静听着。
许久后,卧房中的讲述声才停下,咎殃将从桌边端来的茶杯递到了天之佛手中。
天之佛淡笑接过,轻饮了一口,润润干涩的喉咙:“来龙去脉就是如此。”
缎君衡眉心微皱,挑出了其中她未言明处问道:“那是如何知晓天之厉尚有生机之事?”
天之佛叹了一声,凝视他道:“吾了解他,他若当真允许恨他的天之佛回转苦境,必然他死后便会放行,不会留下王令再留一千年。但是被更改记忆的天之佛却不会看出端倪,吾却看得出。”
说着垂眸压下涩然,淡淡温柔笑了笑,才又看向咎殃和劫尘:“们大哥自私得很,若是一千年后他化死为生,必然会言而无信撕毁王令,阻止被更改记忆的吾离开。”
咎殃听完,蓝眸一闪,却是噗嗤笑出了声,转向劫尘附她耳边低语:“大哥好手段也好自信,这是打算再让大嫂喜欢上他啊!他可是吃定了大嫂就一定会再喜欢他!”
声音虽低,可对功力高强的三而言,与直接咎殃对他们说没什么区别,听得一清二楚。
缎君衡和鬼邪眸底淡笑一闪而过,瞟了眼面色平静仅带平和笑意的天之佛,但做未听见。
咎殃说完满眼戏笑,劫尘也下意识看了眼天之佛,余光一扫咎殃无奈勾了勾唇。
天之佛见他们全部是诡异的笑容,一凝笑眸,淡淡瞥了眼咎殃,平和笑对四视线。如此便不会被他们窥破了,只是不知咎殃又说了些什么,或许是戏谑她和天之厉?若是她功力还,倒省下现这番猜测,也可闻之欢心一笑。咎殃总是能让轻松些。
片刻后,鬼邪凝眸问道:“便从此推测而出?”
天之佛颔首,平静看着她道:“为何不是两千年,或是五百年,偏偏是一千年,还有具体精确的大概日期,他之心思不难明白,生死便一千年后。这期间他能放心交代的唯有缎君衡,至于鬼邪,也是他诸多计划中力保安然的,自然不能告诉。从天之厉计划一开始,便他和缎君衡的合力算计中。到如今不需要吾细说,也该明白些什么了。”
鬼邪收回视线,看了眼面不改色的缎君衡,轻摇头叹笑又看向天之佛:“缎君衡和天之厉才是真正掌握全局的,吾以为自己是配合天之厉行事,实则和处境一般。吾竟不知他们早已埋下了这步棋,等着吾入瓮。”
缎君衡听她语带愤愤,又见劫尘和咎殃对治疗鬼邪之事挂心,想知晓来龙去脉,随即凝眸看着他们出声道:“鬼邪之症是先天而来,体内诸脏腑和身体最终会慢慢衰弱而陷入死境,若是任由病症如此缓慢发展,她必死无疑,到时候纵使有万花之蕊和长生之物也回天乏力。所以天之厉亦借倒溯之术,耗损她之功体,提早让病症急发,促使她提早面临衰死之境,比正常提早了五十年。树魁恰好以万花之蕊和长生之物下聘,吾亦研究出了长生之物功效,后探得她病体情况后,多方查看药典,再加上向树魁和花魁了解,才借用天之厉部分王厉命力征服此两灵物,融炼而成两丸生机之药。”
咎殃听了,不解狐疑出声:“把药服下便可以了!为何还要……”
未说完的话,所有都已会意,缎君衡轻叹看着他们继续道:“这是花魁和树魁嘱咐吾之言,万花之蕊是凝聚几百万年间万花阴元而成,长生之物是吸纳几百万年纯元阳力而就。自然之物,阴阳相会方能真正造就生机。吾所服是长生之物,鬼邪所服是万花之蕊。最后鬼邪为吾治的那两日病,已经耗损她之功体濒临极限,这便是治病时机。”
说着一顿,缎君衡转而凝向鬼邪道:“吾无病,许多事吾都模棱两可的处理,是吾习惯了中阴界的为事之法,也并非是什么大事,便无意澄清。没想到后来发生了诸事,无心插柳将此病利用进了计划,便一直到今日。”
鬼邪垂眸叹息一声,随即看着他露出丝淡淡笑容:“技不如罢了,愿赌服输。”
说完后,才想起其中还有一个关键之物,骤凝了眸色道:“天之厉的命力是怎么回事?他命力已经流失……”
天之佛闻言亦转眸看向了缎君衡。
缎君衡轻叹,如实道:“这些命力是他十多年前,中途不犯病时抽取出来的,专门为征服灵物之用。”
天之佛晓得他是特意说与她听,凝眸轻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鬼邪想起了什么,突然转眸盯着缎君衡道:“天之厉是如何知晓吾之病症的?此事根本无可晓。”
缎君衡凝视她道:“神后妶幽告知他的。包括此化死为生的办法亦是那次犯病荒神禁地,妶幽以灵力进入他脑识告知,但是希望很小。帝刹现仍然封印沉眠中。”
鬼邪闻言垂眸沉叹了一声:“该是伯父和他的女儿都依然封印中吧。”
缎君衡颔首:“是!”
天之佛听罢凝视缎君衡平静道:“若是天之厉死,他们是否便能解除封印?”
缎君衡不料她突出此言,微怔后,眸光一凝,出声:“若是天之厉活,封印亦即刻能除,所有安然无恙。”
天之佛晓得他安慰她之意,涩然笑了笑:“最好最坏,吾皆心中有数。不用刻意规避。”
劫尘红眸一凝,转向天之佛,出声变了话题:“大嫂没有被更改记忆之事,可要让众知晓?”
天之佛对上她的视线,轻叹了一声,颔首:“吾原本打算过些时日再谈,可惜缺了耐心,听到鬼邪无事便再也不愿等了。等鬼邪身体彻底康复后便说出吧。”
说着一顿,看向缎君衡和鬼邪凝眸道:“当初们骗昙儿两年后她身体会康复,可以继续孕育孩子,如今两年之期将近,实质是如何们清楚。此事该如何,再拟对策,吾恢复了也好处理些。”
缎君衡和鬼邪颔首:“嗯。”
天之佛说完后,饮完了杯中最后一丝茶水,才又看向缎君衡凝沉道:“化死为生之法是什么?”
劫尘、咎殃和鬼邪闻声,骤全转眸紧凝向了缎君衡。这也是他们刚要问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