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玄机隐秘 (第2/2页)
缎君衡放下一只手,拉下她放肩头的手,以指尖她掌心一笔一划地写着几个字,写完后才道:“吾要推迟这一段时间再进行。”
鬼邪掌心一包,骤转眸严肃看他:“不行!”这时间她已不世,决不能推迟这般长时间,虽然有缎君衡还能完成,但她必要亲自参与。
缎君衡似是已料到她会如此,眸色平静一闪,道:“继续听吾说完。”
鬼邪这才发觉自己反应太过激动,眸色状似无事的恢复平静,凝视他道:“说吧。”
缎君衡却是未再说,放开了她,一动步子,侧身站立,抬起她的手,垂眸以自己指尖她手心继续一笔一划详细写着。
一阵清风毫无预兆吹起,直吹得树叶簌簌作响,几片绿叶缓缓随风飘落,二下摆亦随风轻轻飞动着。
风声中落下最后一笔,缎君衡抬眸凝视鬼邪,平静出声:“未来会有一好一坏两种结果。有此为前提,可答应?”
鬼邪骤握紧了手,眉心紧皱,双眸明利,死死盯着缎君衡:“此事当真?”
缎君衡平静一凝双眸,颔首:“但是有两种结果。是否要答应吾的推迟提议,须考虑。”
鬼邪骤抬手一沉沉按他的肩,转身仰头望向不远处茂密的梧桐树,沉眸凝肃:“不必考虑,吾答应。”
说完后,才又收回视线平静凝视他:“走吧,质辛等急了!”
话音尚未落尽,已先自化光,嗖然一声穿过梧桐枝桠缝隙,消失了金芒之下。缎君衡轻叹一声,凝功飞身赶上。
两日后卯时,天初破晓,晨风习习,矩业烽昙和蕴果谛魂等五已经来了厉族五日,到了离开的时候。
亲送的天之佛、质辛等与几寒暄过后,目送五坐上了来时的马车。
啪的一声马鞭响过后,马车四周瞬间佛光普照,眨眼间消失。众静立遥望,看不到马车身影后才各自回转。
马车刚出异诞之脉不久,正阖眸准备禅定的蕴果谛魂突然睁开了眼,看向矩业烽昙道:“吾有事要离开片刻,们先行,吾随后追上。”
矩业烽昙一怔,也未问何事,点了点头:“嗯。”
蕴果谛魂半起身掀开帘帷,提功便从疾驰的马车上化光消失。
片刻后,出现了方才马车直对的一片林木小径上,宽窄刚能容得下二并行。蕴果谛魂四周一望,凝眸出声道:“吾来了。”
话音尚未落尽,一道白色光影瞬闪,鬼邪出现他正面三步远处,抬眸平静凝视他道:“吾受昙儿之托,来跟说几句话。方才送别多,一者要避讳天之佛,便只好选择了此地。”
蕴果谛魂闻言,一直平静的眸色微闪过丝波动,瞬间又消失不见,直对上他的视线问道:“这几日她身体可好?”
鬼邪眸光一凝,平和颔首:“甚好,不用担心。”
蕴果谛魂听完后一时沉默,片刻后以指尖轻捻佛珠,才看着鬼邪平静道:“什么话?”
鬼邪又走近一步,从怀中取出了那个白绸锦囊和一封信,递到他面前沉叹一声道:“她托吾替她取消与的这三诺,她不会向提任何要求,这次她是真正想通了。以后是她的果子叔叔,她会像敬重天之厉般敬重,请原谅她做过的错事。她也答应了吾那日说过的提议,同意皇绝音到她身边。日子尚不定,定了以后吾会知会一声,不必挂虑。她知皇绝音爱慕她,她虽并无此情,但日久生情,她会慢慢接受她的,而且这皇绝音必然会对孩子好。二本就关系极好,若相处愉快,她倒不介意让皇绝音做孩子之父。孩子终究还是需要父亲的。”
说着一顿,微微露出了丝笑容叹息道:“接下类吾该确认这邪气,呃,不,这皇绝音到底是男还是女。不过,是女子也无妨。只是她邪气之躯,怕是不能单纯以之性别划分,吾总得弄清楚这个未来侄女婿是个什么情形。若来日昙儿喜宴,定要来参加。”
蕴果谛魂听了捻着佛珠的手指一顿,眸色却没有任何波动,仅平静扫过他手中之物,才对上他的笑眸沉硬道:“吾当日对天之厉和天之佛说过,只能由她亲自取消,书信不是她,劳烦原物交还。日后有事吾还会再来异诞之脉,她随时可以亲手交吾。时辰不早,告辞!”
说罢周身浩瀚佛光一闪,不看鬼邪面色,化光便消失了他眼前。
鬼邪看看他匆匆离开的身影,又看看手中锦囊和未送出去的信,一抹意味不明的眸光一闪而过,随即原封不动收起,旋身化光返回异诞之脉,直奔荒神禁地神殿后殿而去。
正坐桌边阅书的昙儿听到殿门开启,抬眸见是他,一笑:“送走了?”
鬼邪笑着点点头,入座,接过她递来的茶杯:“托吾送的东西他不假思索收下了,还说以后若成亲,他必然会亲自来庆贺。他希望能有个好夫婿,对好,对对孩子也好些,这才是该有的生活。”
顿了顿,眸色刻意定她脸上,但笑不语。
昙儿不料蕴果谛魂会说这些话,心底骤席卷一阵针扎般的涩痛,怕被他看出,故作平静佯装抬手摸了摸脸,狐疑笑看他:“吾脸上有什么?”
鬼邪眸底精光一闪,笑了笑:“没什么,吾不过看心绪如何,若当真放下了这个蕴果谛魂,便该往以后看,为腹中孩子找个好父亲,也为自己找个好夫君。或是打算独自抚养孩子也可,一切都随。”
昙儿见他如此,掩着心口刺痛,眸光故作机灵一闪,失笑出声:“伯父是想要个侄女婿吧,吾看二哥不错,干脆嫁给他吧。”
鬼邪错愕愣住,募得好笑一声,自若淡淡道:“吾没有意见。”
昙儿笑哼一声,撇撇嘴,懒得瞟了他一眼:“还是算了,吾怕三千妹妹伤心。”
“三千?”鬼邪陡然一震,直狐疑看她:“关她什么事?”
昙儿骤贼兮兮一笑,挑眉看他:“女儿家的秘密,伯父个大男就别探究了。毕竟非女子,与义父虽有伉俪之好,却无法体会那种心境。”
鬼邪嘴角一抽,皱眉笑看了她一眼,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等三千回来吾可要好生问问。”未来那个三千和剑布衣互有心思,难道她的三千外甥女也对这个布衣有?
昙儿见他神色毫不掩饰,业已看出了他的心思,本还说笑的面色却倏然间黯了黯,垂眸沉涩出声:“伯父。二哥和三千快回来了,可爹……他们……”
说着喉间一哽,再也说不下去。
鬼邪笑眸瞬间散去了所有笑意,沉叹一声,压下心底一直盘踞的沉凝,直视她嘱咐道:“吾知道担心他们回来后,自责自己无能,但这些吾希望以后都不要再想。他们有吾和缎君衡,质辛以及各位叔叔姑姑宽慰。只要照顾好自己就可。忧思伤体,不利于身体康复,也对孩子无甚好处。”
昙儿闻言轻点了点头,随后抬手抽出绢帕擦了擦眼角,片刻后才恢复平静,凝视他道:“吾已经吩咐伺将东西都搬回双天宫了,一会儿和伯父用过早膳便回去。这几日只通过伺传话,才了解些娘的情形,幸好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出现,吾早些回去,能陪着她也安心些。们诊断的脉象说功力大降,吾平日会注意她的功力情况的。那血晶之事毕竟是假的,但愿娘不会对此事生疑。”
鬼邪轻叹点了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