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记忆恢复 (第2/2页)
顿了顿,抬手按在他肩头道:“若娘猜的不错,是不是也与你大哥最近恍惚有关?”
剑布衣下意识看了眼又被打败的质辛,见他突然望来发现了天之厉和天之佛的震惊神色,急一个囫囵挺身而起,翻掌吸取过剑,又继续主动攻向也明了的劫尘,眸色一闪,大哥别怪我食言,随即转眸看向二人叹息一声道:“大哥这几日半夜睡觉总是睡着后就流泪。我那夜无意夜起听到他哭声,点灯一看才见他并是没有醒来,但流泪不止,我担心又看了好长时间,却不见泪止住,没办法叫醒他,问他原因,他只说我不明白,不让我告诉爹娘和师父,怕你们担心。师父们是发现他神思不对才意识到问题,此事吾未告诉他们。”
天之厉见天之佛面色发黯,伸手轻搂住她的腰身,轻语安慰。
剑布衣看她如此,陡然自责愧疚,有些不知所措急急看着天之佛道:“娘,你莫伤心,我……”
天之厉抬眸见他着急,抬手拍了拍他的肩:“你娘非是因你伤心。你若再自责,她便真要为你伤心了。一会儿和质辛随我们回双天宫,吾告诉你部分过去相关质辛之事,你娘因何伤心你便明白了。”
剑布衣见天之佛掩下黯然急又看向他的关心神色,怔了一怔,急散去自责,点了点头:“嗯。”
天之佛平复心绪后看着他温和道:“质辛之事,吾和你爹已有办法,这几日他留在双天宫,暂时你一人在缎君衡寝殿住,每日到了练武时间他会回来和你一同练。照顾好自己。”
见对质辛有办法,剑布衣心神一松,露出丝欢喜:“我知道,娘和爹要保重身体,不必挂虑我。”
这孩子从小就懂事让人省心,天之佛欣慰笑笑:“莫在说此了,我们看质辛和劫尘比武吧。”
剑布衣欢喜一笑,走近二人身边,并立转眸望向远处尘沙弥漫的练武场。
质辛因二人在场,脑中过去记忆散去了些,募得才欢喜天之佛还好好的陪着他们,一时心绪恢复,狭长的双眸中锐光如电,手中剑急速挽着剑花,不时直攻劫尘,偶尔抽剑回身,以退为进,以守代攻。
劫尘见他越挫越勇,紧凝的红眸中才闪过丝满意,剑势陡然一转,凌厉中越发冷利,嗖然一声骤腾杀气,斜身提剑,一声骇人龙吟,飞身直刺他命门。
质辛提剑直穿过她周身浑然气罩,觑到她毫无破绽的剑招中一丝气罩微弱处,眸色一利,突然右手飞剑,凝光一化剑指,冷厉直对劫尘冷剑,左手同时接剑,飞功在掌,携千军之势,直刺她那一点弱处。
眨眼二人招对,轰然一声剑气爆冲,霎时尘土飞扬,遮天蔽日,紧接着一声刺耳龙吟自沙尘之中穿透而出,响彻云霄。
大哥方才临场不该变招,若不然必胜,剑布衣脸色着急无奈一暗,手指握紧了练武用的剑,居然就如此又败了!这也太可惜了!下一次大师父招式相同,可又要加功力了。
天之厉和天之佛见他急得满头是汗,眸底笑意一闪:“胜负非你所想,此次是质辛胜了!”
剑布衣一怔,急抬眸看向二人诧异道:“大哥胜了?”
天之厉回眸看向他意有所指引导道:“一会儿等他们过来,你再详细问你大师父,为何质辛会取胜。此前,先想想你的应对招式和质辛的区别。”
剑布衣眸色一凝,点了点头。他和大哥的招式区别?他们一同学招,他好似从未想过此。
远处弥漫的尘沙不久后渐渐散去。
一身蓝衣的劫尘指尖夹着半截断剑,质辛刺向她命门的剑少了尺许长的剑尖,剑身堪堪被她撇开错过命门。
质辛右掌剑指却是直直指在她命门,她的剑虽在他命门前,却是比他慢了一瞬。
劫尘眸底淡笑一闪,铿的一声扔掉了手中断剑,撤功回招,将剑收回剑鞘:“此剑招有所突破,甚好!明日重新换一把剑。”
质辛摸了一把汗,总算胜了,刺啦一声撕下下摆,俯身捡起断剑连带剑身包住,看向劫尘无奈叹道:“姑姑,这不公平,你和叔叔们的剑全是世上绝无仅有的神兵,我手中这把普通之铁,怎么也经不住你们那样摧折!”
劫尘红眸闪过丝笑意:“你们若能用普通之物胜我们神兵,方可证你和布衣之超越。如今让你和布衣用铁剑,再过一段时日,便该换用木剑。”
质辛一怔,不可置信看她:“当真?”
劫尘不假思索淡笑颔首:“吾和你叔叔们已经商量好。”说罢拍了拍他已经和她差不多身高的肩膀,凝眸关心道:“去见你爹娘吗,方才布衣未言之事,定然与你最近练剑心神不专有关,尽快调整,勿受其乱。”
质辛被她一说记忆又闪,眸色微黯,轻叹一声,对上她关切的红眸点了点头:“让姑姑担心了。”
劫尘淡淡一笑,又安慰拍拍他的肩,收回手,二人继续边说边走,未几到了练武场边缘用做休息的亭廊之中。
“爹!娘!”“大哥!大嫂!”
天之厉和天之佛看了眼眸色隐藏喜色的质辛,转向劫尘笑道:“方才招式你刻意露了弱处。”
劫尘抱剑立在二人身前,红眸淡笑:“以前为训练他们眼力刻意如此,今日却是没有,质辛也将吾气得够呛,怎会再轻易放过这小子。不过,质辛和布衣今日之剑术皆很好。”顿了顿,补充道:“质辛本不该得吾此言,碍在他不是一次得胜,但最后有其剑法突破,姑且算弥补此不足。”
天之厉和天之佛了然一笑:“不是最好!”
一旁的剑布衣想不通,急看向劫尘出声问道:“还请姑姑明示,大哥之招是如何取胜的。”
质辛骤一手搭在他脖子上,笑眯眯道:“不用问姑姑,吾给你说。”
剑布衣见他心绪好了些,也替他高兴,伸手拉下他的胳膊:“你和姑姑言语各有其妙,先问姑姑,你吾回去还可再切磋。”
质辛叹口气:“好吧!”
劫尘看向剑布衣详细解释道:“你之剑法胜在沉稳内敛,招无虚发,行招剑气不露,周身看似空门尽露,实则无一处显露,剑招威力皆在双方招式相对瞬间爆发,其威势不可挡。故你方才胜吾所用是稳胜不败之招,取胜虽要拖些时间,但必胜无疑。”
“至于质辛,剑走偏锋,气势雄浑,如雷霆万钧,更是以诡异多变寻险取胜,方才你认为质辛不该换招之处,若是你使用,不换确实可以取胜,因你之行剑轻稳不易为人察觉,且人剑合一周身毫无空门。但质辛却不能,他若不变招,必败无疑。他之剑势之猛让那招空门皆露,即使变招后亦有五分败象,但妙在他同时以假乱真,声东击西,诡异剑招和剑指同时配合,便弥补了这五分不足,必然取胜,他之剑法胜在能以最少耗时,达成胜利目的,但有五分可能会败。同样,你若使他之招式,也不能取胜,你之气势和诡变不足。你们二人招式各有所长,皆合本性。质辛若非今日剑法中突破了他之局限,方才纵使胜吾,再吾眼中也不过失败,生死存亡只有一次,没有人会像吾给他无数次机会。”
质辛见劫尘刻意警告他,压制他,是让他不可自得骄傲,铭记在心,面上却还是忍不住撇了撇嘴,双眸一转,看向剑布衣低声戏笑道:“你说姑姑这是夸我们呢?还是贬我们呢?”
剑布衣瞥了他一眼,淡笑:“同步进行。”
劫尘说罢转向天之厉和天之佛笑道:“今日比试便到此,他们已突破吾此招,再来,便是以吾更强之招式对练,让他们再行突破。你们可以带质辛和布衣回去了。”
话音刚落,“哇哇……”的熟悉哭声从林障中由远而近传来,劫尘眸色一怔,眉心陡然一皱,三千怎么哭得如此声嘶力竭?咎殃到底怎么照顾孩子的!
剑布衣和质辛一愣,面面相觑,三千小师妹和小师父怎么来了!师妹这声音似乎哭得伤心了些!
天之佛看向劫尘道:“快回去吧,咎殃既抱着孩子来,定是没办法让三千止哭。”
话音落下,咎殃已抱着哭得脸憋得通红的三千化光而至,急满头大汗无奈道:“劫尘,你快哄哄三千,哭了半天了,吾和殿里的人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三千看见劫尘,“哇哇”哭得声音更大,“娘……哇……扣……”
劫尘皱眉化光收起了佩剑,走近从咎殃怀里接过已经快两岁的三千,取出她胸口塞着的绢帕轻轻擦了擦眼泪,走动低声哄着。
许久后却见她仍然再哭,声音却是有些沙哑了,开始抽噎打嗝,嘴里哽咽唤着:“扣…娘……”什么扣?劫尘心里发急,眉心紧皱,却是不解,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一旁站着的天之佛见她流泪的蓝眸不时委屈盯向剑布衣胸口闪光的金扣,又听她含糊不清的哭声,一怔突然反应过来,看向心急火燎的劫尘提醒道:“她是不是要扣子?”
劫尘皱眉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三千:“扣子?”
咎殃一愣,扣!是扣子!三千嘴里一直叫的是这个东西?猛得一拍脑门,他笨死了,反应过来,急奔到剑布衣身边,噌得扯掉了胸口扣子:“改日重给你件衣物!”
剑布衣愣神反应过来时,扣子已经不见,领口突然散开,急抬手一按。质辛见到哈哈一笑。
咎殃拿着扣子急放到了三千小手中,三千小手一紧,瞬间止住了哭声,对着劫尘和咎殃露出丝孩子特有的欢喜满足,随即不再理他们,一个人垂头玩弄着手中扣子。
咎殃苦笑,愕然盯着这个爱好与众不同头疼的女儿,哎得长出了一口气,擦擦头上急出的热汗,一屁股坐在亭廊边上,看向劫尘无奈道:“吾才想起她哭前就是一直再玩儿剑布衣给她的扣子,好好的就大哭起来,一直喊扣,吾没明白是什么意思,要不是大嫂提醒,也没想到这层。竟是因把扣子弄丢了,才一个劲儿的哭,幸好布衣身上都是的扣子跟那个一模一样。累死吾了!”
天之佛笑笑看向劫尘和咎殃:“三千的性子与劫尘有些像,抓住一个东西,便一直都是这个,近两年了,她也没对其他物什有兴趣,这一样的扣子不妨多准备些,只要不看住别被她吞进口中便好。”
咎殃看了眼在劫尘怀里玩儿得不亦乐乎的三千,又下意识看向越长越像未来剑布衣的那个徒弟,头疼揉了揉太阳穴,他一定是欠了叫剑布衣的,不然三千为嘛要看上个他身上这没点儿看头的扣子!劫尘好歹是从小到大只爱剑,他和劫尘的女儿不能爱扣子呀,扣子能做什么?
质辛从跟昙儿佛儿性子迥然不同的三千身上收回视线,笑着推了推剑布衣:“没想到三千妹妹这么喜欢你的扣子,到时候回去把你以前穿过的衣服上的扣子都剪下来,给妹妹送去玩儿。”
剑布衣见三千独自玩儿得兴致勃勃,看向质辛颔首:“以前不知,既然知道了,吾回去便剪。”
随后二人走近逗着三千玩了会儿,等咎殃和劫尘走后,才和天之厉、天之佛回到了双天宫。
进殿后,天之厉和天之佛直接将二人带入了书房坐下,看向落座在对面,掩藏黯然的质辛凝眸问:“告诉爹娘,你记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