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良辰吉时 (第2/2页)
净无幻含笑凝视着飞身落高台上的二,靠近断灭阐提低语:“可惜看不到天之佛的模样。”
缎君衡见此,笑语:“以后便可见,不必着急。”
劫尘、咎殃、剡冥、魑岳、后无封、擎念潮、擎思瑚,蕴果谛魂、缎君衡等所有的的视线随着他们二移动全部带着喜悦盯着台上静立的二。
天之厉一身立交领黑袍,胸前交叠的寸许宽的领边红色兽纹云绣其上,衮边暗红缀有山河星辰,黑袍背部银色丝线暗绣厉族展翅麒凰神兽中雄兽。
天之佛金色曳地锦罗衣,头上同色质地盖头缀着银边四角垂落刚刚好遮住了容颜,立起的领□叠,缀有云纹盘扣,银色丝线穿绣背部纱裙而成展翅雌兽,与天之厉冕袍恰好迎面而对,栩栩如生,似要同天比翼而飞。
“真美!”擎念潮素善刺绣,难得见此精致,眸色震惊泛亮。
擎思瑚见她眸色定天之佛身上,以为她说天之佛美,急忙靠近狐疑问:“能看到天之佛?她长什么样儿啊?”
擎念潮摇摇头,回眸好笑道:“有盖头挡着,看不见!”
擎思瑚一手支着头,眼睛泛亮一眨不眨得盯着高台,期待低声咕哝:“吾真想拿下她的盖头!”
剡冥急出声提醒:“可别乱动手!”众闻言笑了笑。
擎思瑚见他当真,呵呵一笑:“吾就想想,这可不敢放肆,新娘子的盖头当然得新郎官儿摘。只是吾好奇她长什么样子呀!只听们说她的事,吾都憋了好几日了!好不容易能见了吧,居然还有盖头!”
劫尘凝望着台上二,听了耳边之言,露出丝微不可见的淡笑。
鬼邪走到静立的天之厉和天之佛身边,从旁边祭司端着的托胖中取出一条红锦缎,缠绕两腰带系住,打了个结扣,将两绑了一起。
质辛好奇激动看看天之厉,又看看盖着盖头的天之佛,想要落地,帝刹一手扣住他的身子。妶幽暗笑:“别急!”
鬼邪退到高台东侧,笑着高喊:“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天之厉深眸凝笑看了眼身边的天之佛跪身前的软垫之上,对着帝刹和妶幽同时叩首。
擎思瑚一怔,指了指头顶之上和脚下,狐疑问剡冥:“天地不是这些吗?怎么对着们的神祖?”
剡冥不假思索低语:“厉族,神祖便是天地!”那时尚不知神祖活着时,都是对着祭台行礼。
妶幽和帝刹眸色含笑,手心各处一道掌力,托起了二。
鬼邪解下他们腰间之红绸带,又换上了另一条金色绸带,退到高台西侧,再次笑呼:“二拜高堂!”
天之厉和天之佛再次跪身前软垫上,这次双臂交叠于胸前,微俯身,天之佛一手微抬一手掀起盖头,眸光望向帝刹和妶幽,二嘴唇同时张开,对着二无言唤了声:“爹,娘!”
妶幽满眼是笑,扫过望着她的天之厉冲着盖天之佛刻意密语道:“楼至,可要好好照顾吾儿,尤其是今晚!别忘了答应吾的话。”
天之佛眸色一僵,见她眼底的戏谑嘴角抽了抽,不自然笑着僵硬点点头。
旁边的天之厉袖袍恰好覆她袖上,见她眸色,手指隔着衣袖轻抚着她衣袖下的手背,一笔一划写着:“答应娘什么了?”
天之佛手上一痒痒,颤了颤,余光闪了闪,微摇头:“没答应什么!”
天之厉勾划的手指一顿,紧紧一握她的手,余光扫去,无声启唇:“不说,莫怪吾今晚不客气!”
天之佛身子瞬间石化,天之厉眸色一笑,抬手轻扶着她的胳膊同时站起。
质辛见他们二暗唇密语,一句也听不到,急回眸看向抱着他之:“爹和娘再说什么啊,爷爷,怎么听不到?”
帝刹垂眸:“爷爷也没听到!”
质辛失望靠他怀里,盯着天之厉和天之佛起身:“哦!”原来爷爷的功力和他一样没有爹娘高,也听不到。
妶幽抬手摸了摸质辛的小脑袋:“吾没骗吧,只有能看到娘!”
质辛被转移注意力,注意到天之佛捏着盖头一角望来的温柔眸色,顿时又乐开了花儿:“娘!”
天之佛点了点头,手指一松,盖头重新遮住了面容。
鬼邪笑着走近站起的二,解下二腰间金色绸带,这次换上了象征厉族的黑金之色绸带。鬼邪把其中云纹雄兽的绸带放天之厉手中,把云纹雌兽的绸带放天之佛手中。
朗声高喊:“交换信物!”
天之佛走近天之厉,双臂绕过他腰间,小心将绸带于他身前系住,天之厉就她要起身时,也不等,乘机双臂环住了她的腰,紧紧一扣。
底下那么多!师弟,好友,天之佛耳根一红,轻推他:“别这样!”
天之厉搂着她边不徐不疾給她系着黑金绸带,边状似无意的贴近她盖头遮掩下的耳边:“没有能看见!”看见也无事。手继续将绸带绕到天之佛腰前,紧紧一系,这才松开了搂着她的手。
两条各渗入他们二三滴血液的绸带贴身瞬间,化作黑色闇气灵力渗入二体内,消失不见。
“天!”擎思瑚震惊,低低诧异一声,“这绸带居然能与身体融合?”
擎念潮亦有疑问,却是忍住惊讶,才未叫出声。
贪秽发现她欲言又止,转眸望向她低语告知:“此绸带用祭司之力炼化草木灵力织就,看似绸缎,实非真物,可化功入体,滴入双方血液后,为姻缘信物,从此后一方若有事,另一方可最快知晓,相守相护之意。”
擎思瑚恍然,突然看向擎念潮嬉笑低语:“姐姐,反正舅舅开始张罗要们嫁,干脆这次异诞之脉寻摸寻摸,看有没有喜欢的男子,就嫁这儿来吧。”
擎念潮心头莫名一动,压下羞涩,一捏她的腰,戏谑笑道:“是觉得厉族规矩和苦境完全不同,好玩儿才动了这心思吧!”
擎思瑚嘿嘿一笑:“好吧,被说中了!”
一直不说话的克灾孽主突然转向贪秽和剡冥道:“改日带两位姑娘多见见吾厉族大好男子,若能成就良缘,倒也是件好事。”
正喝茶的咎殃“噗”的一声把喝得茶水全喷了出来,这是他那个老气横秋沉默寡言不慕男女之事的三哥说出来的话?太惊悚了!
贪秽手心摩挲着茶杯,轻“嗯”一声,厉族好男子,首先得打得过他,大哥二哥除外,三哥和鬼邪表示过他们此生不娶,也除外……
剡冥怔了怔,转眸见擎思瑚对此事甚是好奇期待,心头有些莫名不快,想不通为何皱了皱眉,转向高台。
鬼邪笑着将地下两个软垫移动位置到两身前,让天之厉和天之佛二分别对面而站,然后才退开身子,站不远处,朗声笑道:“夫妻对拜!”
众说话声霎时一顿,含笑凝视台上。
天之厉和天之佛面对面跪下,双手轻按软垫,同时俯身叩首
妶幽和帝刹凝视着二笑了笑。
天之厉和天之佛起身,鬼邪眸色含笑,再次张嘴,
“送入洞房!”
一声清脆的大喊破空而起,鬼邪张开的嘴一僵。
众一怔齐刷刷地望向而来声音来源处,神殿霎时陷入一片诡异的静寂。
质辛兴奋喊完,见天之厉和天之佛不动,愣了愣,急从帝刹怀里落地,奔到两身间,扯了扯天之厉的袖子:“快把娘送入洞房啊!怎么站着不动?”
“哈哈哈哈!”
众反应过来,幕得捧腹大笑,好笑望着台上几,畅笑声划破了满殿寂静。
天之佛眸色一窒,透过盖头看着他的小脚,咬牙,帝刹一定是故意松手的。天之厉垂眸笑笑,摸了摸质辛的头。
咎殃急笑看向缎君衡:“如实交代,是不是教的?”
缎君衡轻咳了咳:“吾只告诉了他大婚大概过程,质辛聪慧,懂得适时出击,非教导之功。”
他化阐提、断灭阐提和净无幻愕笑盯着看着高台上的质辛。
黑色十九募得转向断灭阐提眸色温和道:“和无幻婚娶时,吾会看牢质辛!保证不出任何意外状况。”
魅生附和一笑:“加上吾!”
高台上鬼邪急忙跑过去抱起质辛,无奈摇头,看向台下众:“不过送入洞房随后,先恭送神祖!”
众抬眸起身望向高台,天之厉走近掀起了天之佛头上半分盖头,凝向正座上的二:“爹,娘!”
妶幽和帝刹笑笑从座椅上起身,突然散去了满身光泽,妶幽仍是原来模样,帝刹则是帝无样貌。
“伯父!伯母!”劫尘、魑岳、克灾孽主、贪秽、咎殃、贪秽、魈瑶震惊,急呼:“是们!神祖!”
剑布衣和三千一震,诧异看着几叫声,刷的定了现身的二身上。未来历史根本没说他们活着!
七疾步从座位飞身而起,至于高台站天之厉和天之佛身后,难以置信惊喜道:“伯父伯母!”
妶幽凝望着已经许久未见的他们,笑笑:“吾和们伯父要离开了,所有疑问等大婚之后让鬼邪和天之厉为们解答。一会儿婚礼继续,莫受们影响。”
鬼邪当即走近几:“莫要耽搁伯父伯母离开。有什么问题,三日后来找吾。”
劫尘几见他虽笑眸底却敛着严肃,点了点头。
妶幽和帝刹点点头,天之厉飞身下了高台,急从缎君衡手中接过已经睡熟的昙儿,凝眸看向他化阐提、断灭阐提和净无幻:“随吾到高台,见过们的太祖父母。”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难以置信他们竟然都活着,急和净无幻飞身上了高台。
妶幽和帝刹扫向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净无幻,突然合力翻掌化出三道光球,一掌打进了三体内:“们初活阴气太盛,此力助们驱散,以后记住以阿辛教予们之法,炼化此力,彻底驱尽阴气后,们方可如常。”
他化阐提、断灭阐提和净无幻一怔,惊喜道:“多谢太祖母,太祖父!”
质辛这才明白怎么回事,急奔过去拽住二的衣袍:“们怎么要离开呢?不和爹娘们住一起吗?”
妶幽笑笑,俯身摸了摸他的头,“奶奶该回去了!以后和爷爷再来!”
说罢看向天之佛凝重道:“他心疾尚未好,平日要多加注意,若有差池,心疾恐加重,吾和爹若要继续治疗也该是千年之后了。”
天之佛知所有事都进行了一半不得不听,已有心理准备,点了点头:“娘放心!”
场众闻声,眸色微变,大哥的心疾竟没治好!
妶幽把质辛交到天之佛手中,转眸看了眼睡熟的昙儿,这时候能睡着,倒确实是个婴儿了,她也放心,当即转向帝刹:“走吧!”
天之厉幕然抱着昙儿单膝跪地,天之佛随之,和天之厉看向二:“爹娘保重!”
质辛清脆不舍看着二道:“爷爷奶奶再见!”又少了陪他玩儿的了!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净无幻凝向他们:“太祖父太祖母保重!”
鬼邪和所有厉族之全部随着单膝跪地:“伯父伯母保重!侄儿、侄女恭送伯父伯母!”
话音尚未全落,与来时同样的浩瀚之光陡然汹涌而起,帝刹扶着妶幽最后看了眼众,虚化身影瞬间消失。灼目的光芒许久才散去,曾坐着二的高台上正王座间,空空荡荡再无影。
神殿笼罩一片静谧中。台下众凝眸望着高台跪地众,一言不发。
鬼邪扫了眼一时尚未反应过来的所有,当即站起,走到正王座之间,笑着看向其他:“伯父伯母送走了,现继续婚礼!”
七厉压下心底疑团,这才起身。
咎殃当即看向靠天之佛身边的质辛笑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质辛一愣,募得想起来,急转身看向尚还跪地的天之佛,抬起小手把她的盖头放下来:“得盖上,还没入洞房,不能摘了!”
鬼邪一把拉过质辛笑道:“接下来就跟着叔叔,叔叔去哪儿去哪儿,不得打扰爹娘!”
质辛当点点头嘻嘻笑道:“知道,义父说过,今天晚上不能打扰爹娘治病!跟叔叔玩儿后再回义父寝殿睡觉。”
天之佛眸色不自然一闪,缓缓起身。
劫尘走过去从站起的天之厉怀里接过昙儿,笑看他道:“大哥!寝殿们重新又收拾好了!”
咎殃笑着补充:“里里外外们都检查过,所有不该存的东西都清出去了。”该存全部都藏好了。
天之厉眸色淡定自若:“嗯,做得很好!”
鬼邪抱起质辛,笑着提醒:“该送新娘子回新房了吧!新郎官儿!们可还等着闹洞房呢!”
天之厉抬眸看向他问:“不闹不行?”
鬼邪尚未出声,其他齐刷刷看向他异口同声:“绝对不行!”
天之厉黑眸一闪,举起右手露出上面的王戒:“吾命令们不能闹!”
众不约而同笑道:“就是砍脑袋也要闹!”
天之厉叹息一声,当即走向静立众中间的天之佛,隔着盖头贴近她耳边:“他们要闹洞房!吾得想个办法不能让他们得逞!”
天之佛低语:“有什么办法?”
“看着!”天之厉低沉笑笑,幕然俯身一把横抱她,嗖的一声,急身神殿外飞去。
“吾先走了,们比吾先到新房,再想闹洞房!”
“什么!”众一震,看着已经快要飞出神殿的天之厉,眸色骤变,“快追!”
“把大哥给拦住!”
鬼邪笑着急大声吼道:“各祭司给吾关神殿!把天之厉堵住!”
刺啦一声,神殿旁侧的窗子破了个大洞。
缎君衡一收掌心灵力,急道:“咎殃、贪秽,劫尘!从这儿走!这儿离寝殿近!”
嗖嗖几声,咎殃贪秽剡冥劫尘急身飞出,追去的克灾孽主和魈瑶,剑布衣等急返身而回,急从窗窟窿内紧接着离开。不管如何,只要有一先到,便算成功了!
神殿之门急速沉沉阖住。
天之佛靠天之厉肩头,微掀开盖头,见只剩下一条尺许宽的缝便要闭住,回扫已经离开的许多,急笑出声:“快些!”
天之厉单掌一挥,雄厚掌力一扫,殿门轰然又被推开些,狂卷疾风飞离,垂头笑吻了吻她的唇,“是否想让他们闹洞房?”
天之佛一怔后,凝视他笑问:“什么是闹洞房?”
天之厉见她眸底澄亮中确实不知,幕然想起她自小出家修行,黑眸笑笑贴近她耳边细细说着。
关神殿的祭司愕然看着已见不到身影的二,回身望向鬼邪。
鬼邪抱着质辛无奈笑笑:“去收拾神殿吧!”转眸看向未离开的缎君衡:“劫尘他们取近,应该能快些到!”
缎君衡笑着摇摇头:“但愿天之厉别使其他招数!”
野胡禅挠头不解看向二问:“闹洞房是做什么?他们怎么那般兴奋?”蕴果谛魂和渡如何亦同时不解望去。
鬼邪刚要说,他怀里的质辛急高兴解释道:“闹洞房就是脱衣服!把爹的衣服全脱了!”
野胡禅一愕:“只脱天之厉的?”
质辛笑嘻嘻补充:“还有娘的!”
“什么?”那么多面前臭老秃不穿一件衣服!这怎么能行!野胡禅眸色骤变,急飞身离开:“蕴果谛魂,渡如何,快去保护臭老秃!”
等他离开后,鬼邪好笑一捏质辛的脸:“臭小子!故意吓唬大胡子叔叔!”
质辛嘿嘿笑着吐了吐舌头。
鬼邪转向未走的蕴果谛魂和渡如何笑道:“添些喜庆而已,这日不必拘着身份,逗乐取笑二,热闹些!”
缎君衡看向二:“至佛死而复生,也该如此闹腾一番,去去阴霾。”
蕴果谛魂和渡如何颔首:“该然。”
鬼邪把质辛放进缎君衡怀中,笑道:“也去热闹热闹!把吾那份儿带上,绝不能让天之厉和天之佛轻易过关!”
缎君衡笑笑。质辛当即一拍胸脯保证:“放心!有呢!”
鬼邪转而肃然看向蕴果谛魂和渡如何:“地藏圣者和吾去押解血傀师!渡如何师太去通知云沧海、苇江渡和尔善多!”
二颔首,当即和他化光离开前往无极之牢。
晚霞漫天,无数道光影穿破云霄,疾驰飞过,抬眸远望,双天寝殿就隐没云霄之中,若隐若现能见飞檐斗角,笼着火红霞光,宏伟威严,缭绕的圣气灼烧而成的火焰更映红了天际。
“别看了,咎殃,快点儿!”
“还没看到大哥大嫂影儿啊?”
“要么就是超过们,要么还后面,别管这么过,快点儿走!”
“们去,吾和三千转回去看看,确认下到底是不是被超过了!”
“不会,们比他们早离开神殿!一路也没见!”
“大姐应该到了,只要有一到就行!”
……
“大姐呢,二嫂,昙儿怎么到怀里了?”
“她先行去寝殿,吾照顾昙儿,魈瑶,不必等吾,赶紧去吧!”
……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