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邓尼茨挨骂 (第2/2页)
元月30日,事隔一月后,元首又登上胜利女神旁边专门为他修建的检阅台。这里依然花如海,人如潮,将星灿烂,美女如云,数不清的卐字旗迎风招展。来自欧亚非的德国海陆空三军聚集在这里,喜气洋洋地炫耀武力。来自*的工人、农民、职员、商人代表云集在这里,带着朝圣的心态聆听教诲。脖子上系着黑领巾的希特勒少年队员们站在队伍最前面激动得热泪盈眶,为自己能参加德意志第三帝国十年华诞庆典感到无比自豪。
巴登威勒进行曲,普鲁士荣誉进行曲,伊丽莎白进行曲,普鲁士进行曲,约克军团进行曲……车辚辚,马萧萧,铁骑争驰阳关道。接二连三的庆典活动让希特勒疲惫不堪,长达几个小时的敬礼感觉右胳膊肘儿灌了铅一般沉重,但他心里是满满的骄傲且感慨万端,金戈铁马,地动山摇。望着眼前的虎式、“黑豹”、“猎豹”、坦克歼击车、155自行火炮,三年前生日阅兵上的二号坦克简直是玩具。短短三年九个月的时间,德军装备已然脱胎换骨——火箭炮、302要塞炮、600臼炮,通气管潜水艇,Ju290重型轰炸机,图2中型轰炸机,还有吓死人、炸开半边天的密集阵超级火箭,几十架直升飞机在空中摆出卐字图案,将这次隆重而克制的庆典活动推向*。这是浴火重生,是凤凰涅磐,是德意志成为世界帝国的标志。
国庆过后的几天内,希特勒忙着接见外国元首,与他们进行一本正经或三心二意的谈话。直到一周后回到山庄,他才腾出时间接见海军首脑。戈林和施佩尔将海军总司令雷德尔、总参谋长海耶、潜艇部队司令官邓尼茨,还有大西洋舰队、北海舰队司令员等领进屋子,戈林一屁股坐在元首旁边的沙发上,施佩尔自己拽了个小板凳坐在角落里。海军将帅们没人让座,只得站在那里当五彩缤纷的拴马桩。
进入1942年12月,邓尼茨的“狼群”战术又一次被英国人破解,这是大战开始以后潜水艇部队第三次受挫,希特勒坐在沙发上慢腾腾地搅动着咖啡杯,一边几乎超然地听邓尼茨的汇报或辩解:
“英国人,这次又加上美国人,迫使我们在近两个月没有完成吨位战目标:12月我军击沉55万吨,一月份击沉37万吨,远远低于每月击沉75万吨的指标。与此同时,我军潜水艇的损失急剧增加。三年来的战争让我们认识到,敌人通常很快就能找出对付我们的方法,我们发展出新的攻击方法,要不了几个月,他们马上找出对付的办法。比如这次,英国人和美国人又发明出更先进的雷达,能够在一公里内探测到潜水艇的通气管,更要命的是德军潜艇的雷达接收器根本收不到这种雷达的信号,让……”
“停!”希特勒毫不客气在打断了他,嘲讽道:“邓尼茨将军……噢不,元帅,我听说你发明了新战术,在潜艇上配备高射炮对付敌人空军,潜艇打飞机这可是一项新发明呀,战果如何呀。”
邓尼茨一脸便秘的表情,海军参谋长海耶扬起头说:“没有战果我的元首,倒是潜艇损失了。”
希特勒将咖啡一饮而尽,“忽”地站起来冲到邓尼茨跟前咆哮如雷,混杂着咖啡的唾沫喷到邓尼茨脸上:“屁的新战术,睡觉被子没盖严才想出这样有胡子没牙齿的下三滥馊主意,在陆地上,10门高射炮连一架飞机都打不下来,潜水艇随波逐流,怎么瞄准?潜水艇唯一的本事就是躲藏在水下,而你让它浮出水面与飞机叫板,打个球的飞机,脑袋被驴踢过的人才这样做。”
邓尼茨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来之前他做好了挨骂的准备,没承想一向对他文质彬彬的元首这次对他破口大骂,态度之恶劣,语言之粗陋,左一个下三滥,右一个有胡子没牙齿,又是屁又是球的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他又羞又气,不顾一切地反驳:“我的元首,你的指责太过份啦,德军潜水艇部队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为了德国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仅仅在一月份我就损失了21艘潜水艇,其中11艘是装了通气这的新式潜艇。”
“你让潜水艇打飞机,不损失才怪呢。”希特勒悻悻地说,不过态度缓和了许多,长叹了一声:“英国的雷达本来就甩了德国几条街,现在又加上美国,真是如虎添翼啊。”
雷达的基本概念早在20世纪初就形成了,1935年是雷达技术发展史上一个里程碑。那一年,英、美、德、苏、意等国都研制出雷达的最初原型,但此后的发展以英国最快。原因是英国首先把雷达与英伦三岛的空防结合起来。1940年,英国发明了10厘米微波波段的大功率磁控管,它能发射10厘米的微波,功率达105瓦。英国和技术加上美国的财力与无与伦比的科研团队,很快研究出5厘米微波波段的大功率磁控管,让邓尼茨吃了大亏。
希特勒发出梦呓般的声音,让饱受惊吓的邓尼茨心里温暖如春:“话又说回来,自从德美交战后,潜水艇成功切断了敌人补给线,挫败了敌人在北非登陆的企图。现在,我们把敌人放弃攻击西北非的功劳归功于海伦小姐,是的,海*不可没,但潜水艇部队在全球范围舍身忘死的吨位战,十个海伦也挡不住敌人。当然,最近两个月潜艇战严重受挫,美国的战略物资源源不断地运到了英伦三岛,这种情况必须改变。”
希特勒右手狠狠地咂向地板,头发盖住了眼睛,他狠狠地甩了下头,毫不客气地发出逐客令:“雷德尔、海耶、邓尼茨留下,其他人回去,这里没你们的事啦。”
侍者抬来三把椅子,雷德尔和海耶一屁股坐下来,邓尼茨还没从元首的反复无常中缓过劲儿来,仍然笔直地站着。
“怎么办?”希特勒向戈林扭过头,戈林一副和气生财脸笑眯眯地反问:“怎么办?我正要问您呢。”
海耶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元首的意思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