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东西方军人观念的差异 (第1/2页)
希特勒对日本军人赞不绝口:“你们看见了吧?3600多名日本军人,宁死不屈,死战到底,最后只剩下28名,其余全部战死。普天之下谁能做到这一点,啊?”
听众席上一片哗然,元首以前不是挺看不起日本人吗?说日本人只配在海边抓鱼,感情用事,猥琐,身材矮小偏要挂个长刀,性能力全球倒数第一偏要惹是生非,每次几分钟完事,只好用变态弥补。
尤其是日本轻率地偷袭珍珠港,把整个轴心国绑上了日本的战车,屡次打乱了元首的全球战略。每当元首提起这点,气得那撮小胡子都竖起来了。可今天却把小日本抬上天,让大家一时还转不过弯来。
更意外的还在后面呢。元首接下来说,日本的顽强精神天下第一,拼搏精神全球无人比拟。
“天下第一?难道比德军还厉害吗?”嗡嗡声中传来质问,希特勒正确地把质疑当成怏怏不服,大步跨到众将跟前逐一反问:“你们不要不服气,古往今来,日本军队没有成建制被俘的先例。你们说说看,哪支军队能像日本军人一样战斗到最后一口气?你们海军有吗?”
正与戈林窃窃私语的雷德尔海军元帅坐直身子,瞪大眼睛望着指天画地的元首喷溅着唾沫:
“半个月前,一支18人的英国突击队袭击英吉利海峡岛屿的萨克岛,我们尊敬的海军驻岛部队有38人,因为头天寻欢作乐,睡得很死,结果,让英国人从被窝里拉出来,戴上镣铐丢人败相地拉去游街。”
雷德尔脸红了,当着陆军总参谋长的面承受了元首的责难不说,还当着贵妇人们的面忍受他的唾沫星子,让他很没面子。他大声反驳:“我的元首,您说的不完整。海军士兵进行了抵抗。再说了,萨克岛上没有娱乐场所,没有铺设道路,也没有汽车,连路灯都没有,上哪儿寻欢作乐去?”
希特勒不由攥紧了拳头,眼睛瞪得像印度耍蛇人,声音一下子从c调上升到b调:“雷德尔先生,你敢质疑我的话吗?”
雷德尔迎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毫不示弱:“我不是质疑,我只是纠正您的不实之词。”
“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在污蔑你?”希特勒气得满脸发红,抡起了胳膊肘儿。满屋子的人以为接下来元首的拳头就要落在海军元帅的头上,雷德尔的副官已经挺身而出,准备替长官承受重拳。所幸元首的拳头半路上变成了伸开的五指,在自己头是疯狂地挠着,在别人看来,他会把脑花子都挠出来。
空气里弥漫着肉的香气和紧张的寒气。冉妮亚想用一句幼稚的玩笑化解气氛:“元帅先生,据说萨克岛上星光灿烂,也许您的士兵们领着小情人数星星去了,嘿嘿。”
雷德尔“啪”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生硬地斥责道:“你给我闭嘴,德国士兵生活严谨,绝不会像你们东方人哪样随随便便。”
“好!”叫好声来自贵妇人席,不用猜是爱娃。她还向雷德尔抛了个媚眼。
冉妮亚被闹了个大红脸,低头在纸上装模作样地涂鸦,又疯狂地翻找着什么。片刻后她把一张纸送到元首的面前。
鲍曼睇了雷德尔一眼,兴灾乐祸地笑了。凭他对冉妮亚的了解,知道这个女人锱铢必较,睚眦必报。她肯定刻意找出对海军不利的弹药送给元首。
“念!”希特勒并没伸手去接。他坐回到沙发上,双手抱胸一脸阴睛不定地环视着海军将帅们。
冉妮亚站起来,瞥了海军元帅一眼,拖长声调念起来:“据《泰晤士报》消息:英勇的英国突击队以少胜多,夺回了被法西斯占领的萨克岛,驻岛纳粹军队38人中,除一人在仓皇出逃时掉海里掩死、喂了鲨鱼外,剩下37人被吓破了胆,一枪末放束手就擒,被突击队员们像死狗一样从被窝里拖出来,像押解刑场的死刑犯一样,五花大绑拉着游街,充分暴露了法西斯分子贪生怕死、虚伪肮脏的本质……”
“太不像话了。”雷德尔义愤填膺,“竟然把敌人的反德宣传拿到政治局会议上。”
他的话引起了共鸣,如此形容德意志士兵,也太那个了点。连希特勒也挤眉弄眼假装斥责她:“谁让你当敌人的义务宣传员的?不是还有份密报吗?”
冉妮亚抿嘴呆立了片刻,低声念起来:“陆军总参谋部西方外军处第4201762号函:据安插在海军陆战队的37号侦察员报告,驻守萨克岛的海军第2709支队第7小队士兵麻痹大意……”
“狗屁”。
“什么乌七八糟的玩意儿?”
“元首被克格勃包围了,难怪。”
“竟然安排卧底,这仗没法打了。”
“什么西方外军处?应该叫西方德军处。”
喧嚣震天。鲍曼认为他可以化解军人们的愤激,站起来维护主子的形象:“各位别激动,据我所知,陆军总参谋部西方外军处的职责是搜集敌军情报,元首没有监视大家的意思,你们别误解了。”
还不如不解释。把桌子底下的东西拿到众人面前,还赌咒发誓说那原本就是桌前的一盘菜,谁信?为尊者讳,海军们不敢当面指责元首,便把矛头指向哈尔德万炮齐轰。可怜的陆军参谋总长被元首轻薄后留下来吃肉,羊肉没吃到,倒先成了替罪的羔羊了。
“闹,你们闹吧,我看你们闹到什么时候!”怒目而视的希特勒让满屋子的喧嚣变成嗡嗡,最后退化为嘤嘤,直到连放屁声都听不见了——假如有人胆敢放屁的话。
“监视你们怎么啦?随时掌握官兵思想动态,了解士兵们的精神面貌,这也是国家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工作的一项内容。”希姆莱马上跳出来支持元首,让伸出胳膊肘儿准备长篇宏论的希特勒顿时没了兴趣——这些本是他准备要讲的。
其实,他需要的是另一份材料。为了压服这些军官老爷,他准备了不少材料,但这个冉妮亚老犯迷糊,该说的不说,那壶不开提那壶。两人像两根铁轨一样,彼此心通但永远不可能相交。
希特勒悻悻地望着冉妮亚。看到绝顶聪明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犯糊涂,让他恨得牙痒痒又发作不出来,只得像哑剧演员一样拼命比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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