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丽达还活着 (第2/2页)
一路上元首脑海里浮现这样的场境:在阴暗的地下室里,一盆炭火熊熊燃烧,屋顶悬着铁链,地上摆着老虎凳子,美丽的丽达被绑在铁柱子上,一个打手狞笑着把烧红的铁烙铁伸向她的乳.房……他甚至于想到丽达被绑在椅子上,下身一丝不挂,双腿分开,几个膀大腰圆、胸前有黑毛,同样下身赤.裸的男子排着队,淫笑着扑向丽达……想到这里,他加快脚步,从奔跑升级为飞奔。
古堡近在眼前,与其说是古堡,还不如说是一堆堆砌的石头,一个不识相的俄罗斯解放军守卫正要阻拦,被京舍一个耳光打到十米外,鲍曼喝令上尉在前面带路,闯进阴风习习的古堡里。
里面的确如曼施坦因所说,只有满地的废纸和木板,却连根头发都没有。上尉一脸恐惧地杵在那里,猝然“扑嗵”跪下,哭丧着脸说,还是别打开了,因为地下室的人都已经死了。
鲍曼踢了他一脚,由于累得够呛,等于拿脚拍了一巴掌,却让中尉哭天抹泪地喊叫起来:“都是将军的主意,将军留下命令:一块美玉得而复失,还不如毁了它,以免落入他人手里。如果8小时内他不出现的话,就由警卫营长将她秘密处决。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警卫营长也不知去向,我断定那位卡佳已经死了”。
“给我打开,我恨不得一枪毙了你”。元首跺脚怒吼。
上尉挪动大立柜子,用匕首抖抖索索地从墙壁上掏开一个洞,按动机关,通往地下室的门打开了,伴随着一股扑面而来的阴风,满屋子的人传来惊叫——
面色苍白的丽达提着手枪立在门口台阶上,警卫营长浑身被捆扎成棕子扔在她脚下,见到元首后她哽咽着咕嘟了一句“你怎么才来”以后,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枪顺着台阶滚下,发出沉闷的响声。
事情的真相比三流作家的还要俗套————
一周前,丽达被束腰扎胸抬上了装甲车,没入树林里,猛然意识到前面是雷区,拼命双脚一蹬滚下了车。几乎同时,装甲车触雷了。
在爆炸的气浪挟裹下,丽达就地十八滚,站起来往山上狂奔。她轻松摆脱了追兵,并不轻松地在树上蹭断绳索,眼看就要逃离魔掌、已经能够望见正在回山的元首了。
天不遂人愿,她绊倒,被一双棕色马靴拦住去路,急抬头,看到斯大林式的胡子和中学老师常戴的圆框眼睛,她分明见到在望到她的一刹那间,对方惊呆了,隐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也迷离了。
丽达在十分之一秒里恢复了镇定,爬起来冲他媚笑,像见到亲人一样伸出双手:“首长,我可找到你们了,我终于回到家了”。
将军站着没动,他的手下一把打掉她的手,拿枪对着她,问她是干什么的。
“我?我是俄罗斯解放军卡佳下士。我是苏军54集团军电话兵,半个月前我被几个俄罗斯解放军俘虏,让我给他们洗衣服。”丽达的谎言张口就来,接下来她哽咽起来:“同志,你们不知道,他们是禽兽,我们白天洗衣服,晚上还得给他们……”
将军同情地望着她,偶尔还咽下唾沫。但旁边的人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为什么没穿军装?”警卫营长恶狠狠地问道。
丽达义愤填膺地破口大骂起来:“这些个祖国的叛徒,卖国贼,把我抓了兵,却连件衣服都不发,还猪鼻子里插葱——装大象,自称什么俄罗斯解放军,解放个屁。”
为了打消对方的疑虑,丽达絮叨起她的家乡在喀山,她一脸天真地歪着头反问道:“这位同志,假如你的家乡在伟大苏联的大后方,那里有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你会甘愿为卖国贼卖命吗?”
对方相信了,不光是由于她编织的谎言合情合理,还因为她太美丽了,美得让人不敢怀疑。
旁边有人介绍说,这是苏军第五坦克集团军司令。其实丽达什么都知道,他的照片与资料就放在她的藏卧室里。不过现在她不能暴露自己,于是装作一个小兵见了大人物的诚惶诚恐,低眉顺眼地站在将军面前。
丽达暗自得意:幸亏我平时不穿军装,不然的话,对方如果发现我是德军总参军官,定然会把我连夜押送到莫斯科审问。万一落到我昔日的克格勃同事手里,知道了我的所作所为以后,还不活剐了我。
将军仍然盯着她发楞,丽达献殷勤说,她有重要情报要报告他。
那个手下又打岔:“中将同志,别信她,一个洗衣服的能有什么情报?”
这家伙老跟她作对,丽达心里那个恨啊,不过脸上装出一副委屈样撒娇:“这位同志怎么不相信自己的同志呢?我洗衣服时从一个俄军军官口袋里发现的,说是什么配合德军小鸡师什么的,嘻嘻,德国是不是没人了,连小鸡都上了战场……”
“把她带走。”将军发话了。树枝移动了,变成了一辆披满树枝的吉姆车,将军转身上了车。丽达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在挣扎:“干什么?你们要把我带到那去,我只会洗衣服。”
丽达被带上了将军的车,远远看到追兵大呼小叫着向刚才的地方奔去,好险啊。
苏军集团军司令部有洗衣班,顾名思义是高级军官的人力洗衣机,实际上是他们的肉体褥子,说通俗点是高级领导的公共财产。
丽达被带到古堡旁边的小木屋里,古堡正好位于小山坳,让她惊奇与欣慰的是在特定的角度,顺着狭窄的峡口,隐隐约约可以望得见天文山,一想到希特勒与战友们在那里,她并不感到过分孤单。
丽达被编入专门为首长们洗衣班,负责派活的班长是一个长满雀斑的老女人,典型的两面人:见到首长时毕恭毕敬,一转过头对着她们这些洗衣工时横眉冷对,仿佛欠了她八吊钱似。与所有丑女一样,她对面相稍微好看点的人格外开恩:派给她的活永远干不完,用她的话说,要让这些骚.女人一刻不停地干活,没有时间去勾引首长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