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节 斯大林指挥不灵了 (第1/2页)
望着眼前所向披靡、耀武扬威的虎式坦克,李德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莫非限制虎式坦克的生产是一个错误?如果事情真像屈希勒尔夸夸其谈的那样简单,仅用几千辆虎式坦克就可以摆平苏联,那他就犯了玩忽职守罪,成为德国人民的罪人。
李德心里空荡荡的,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喘不过气来,眼前浮现死对头陆军总长哈尔德上将幸灾乐祸的脸。他忽然升腾起罪恶的念头,希望眼前的虎式坦克掉链子,以证明他伟大光荣永远正确。这种念想稍纵即逝,他使劲摇头,努力把这个梦魇甩掉。
“怎么了亲爱的,你不舒服?”冉妮亚的善解人意来的不是时候,他只得用加倍的摇头摆尾来掩饰窘态。
“看呀,怎么回事?”冉妮亚与几个副官不约而同地惊叫起来。李德发现刚才高歌猛进的虎式坦克莫明其妙地起火燃烧了,一度让他怀疑自己具备意念控制的特异功能。
大家惊慌失措,李德却很淡定,他再次不厌其烦地讲道理:苏联坦克采用柴油发动机,比德国坦克汽油发动机马力强劲,越野时完胜德国坦克。“虎”式那蜗牛般的速度就是被动挨打,谁也追不上,跑还跑不了,骑自行车都比他快!这两天大家有目共睹,t34在起伏不平的原野上仍然奔跑如飞,速度不减,而德军虎式坦克本来就是小马拉大车,发动机负荷过重,刚才拼命追击时上坡踩大油门,造成发动机过热,起火燃烧了。
冉妮亚在耳边提醒:“注意表情。”面对德军坦克的损失,德国元首竟然不合适宜地露出微笑,太雷人了。他急忙收敛笑容做沉痛状。
苏军也不是盖的,从北面黑森林里窜起无数火箭弹,在空中纷纷炸开,一团团爆炸的云朵变成一个个小降落伞,下面吊着圆盘形的铁饼。李德望着布满天空的降落伞,一时间仿佛回到了马尔他上空。
“哇噻,天女散花,好漂亮噢。”薇拉向众人卖弄幼稚,嘴上挨了鲍曼的一巴掌。战场上也乱成一锅粥,一些士兵当成苏军伞兵对空射击。李德心急火燎地夺取授话筒急令虎式坦克停在原地不动。可是为时已晚,空投的反坦克压发地雷散落在坦克周围,虎式坦克来不及刹车,一辆接一辆地触雷爆炸,短短几分钟一半坦克遭殃,或起火燃烧,或履带断裂在原地打转,侥幸逃脱一劫的虎式坦克像施了定身法一样被钉在原地,只能充当固定炮台。
一旦发现猎物掉进陷阱,猎人就要发飚。苏军一古脑把两个新锐坦克师投放到战场上,瓦图丁阵亡后,他的草原方面军也由朱可夫指挥,此君要当拼命三郎了。七百辆t34打开探照灯、鸣着警报声向德军坦克压了过来,然后好几辆坦克围住一辆群殴,一望无际的原野上到处是打群架的坦克。
“诶!怎么会这样?日妈妈地。”德国元首十分的捶胸顿足加二十分的扼腕长叹:“我早就说过,一虎难敌众狼,还以为是中世纪单挑决斗呢,还得依靠数量取胜!就在今天,还有人对我兴师问罪。”
他恶狠狠地盯了屈希勒尔足足五分钟,迫使元帅低下头跟自己的老二算账,然后自言自语:“我不得不佩服苏联人,他们的实用主义在坦克上体现的淋漓尽至,他们从不搞茶里调醋的装饰,减少资源消耗,缩短生产工时,短期内大量生产出前线士兵急需的坦克,用钢铁洪流淹没敌人。而你——”
元首又把老元帅当成出气筒,冲着他破口大骂:“你刚才还说什么生产3000辆虎式坦克,如果我听从你和你的主子哈尔德的话,说不定你们还没进入莫斯科,苏军捷足先登,倒进入柏林了。”
屈希勒尔从裤裆里抬起头,鼓足勇气反驳:“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生产精良的坦克,一辆坦克顶敌人的三辆,可只加一辆坦克的汽油,算下来……”
“狗屁,你是元帅还是账房先生?你睁眼往山下看看,你省油的坦克现在干什么。”李德不由分说把元帅拽到山坡上,指着横七竖八、熊熊燃烧的坦克教训道:“你那些设计寿命3000个摩托小时的精密玩具,只用了30个小时就报废了,还省油呢。你……你想干什么?别胡来,我警告你——”
李德见屈希勒尔从警卫手里夺取一把自动步枪,脸色大变。屈希勒尔朝他惨淡一笑,边走边嘟哝着:“与其在这里小媳妇一样受气,还不如下山与敌人拼死疆场。真他妈邪门了,一切都成了我的罪过了。”
山路漫漫,征途艰险,屈希勒尔只身带着警卫坐着摩托车下山。他并没有像曼施坦因那样一头扎入战场,而是赶往东岸的军指挥部。
元首僵化在那里,一发流弹在左边爆炸,树枝打在脸上,又一发失掉准头的炮弹打在右边水坑里,冒着热气的水雾泼洒在身上,他仍凝固了一般杵着。鲍曼踱着八字步过来,把一杯咖啡塞到他手里,埋怨他对这位老元帅不公。毕竟是元首把他提起来的,如此对待他,不是把他推向哈尔德的怀抱吗?
李德茅塞顿开,说实在话,这位老古董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呀。这些将帅是属猴子的,一捧就翘尾巴,适当敲打一下也是应该的,但过头就容易挫伤积极性,甚至产生叛离之心。中央集团军群将领卷入暗杀事件就是个例子。
李德把冉妮亚招到眼前口授命令:召回曼施坦因,任命屈希勒尔元帅兼任60军军长,全面指挥60军第三师,即“豹”式坦克师参战,对即将油尽灯枯的苏军来个黑虎掏心,一战定乾坤。
为示郑重,也为了监视曼施坦因和掌控战况,李德决定让冉妮亚当回传令官兼督军兼观察员。元首递给她一张纸,她偷偷打开一看,暗暗一惊:元首的任命书。
转身时目光扫过胸罩碎片,她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嘿嘿,我要好好敲一下曼施坦因元帅这个老抠皮的竹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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