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节 征战中东 (第2/2页)
安德里转向刚才的连长,借助照明弹的残光,依稀看到他的脸,那张脸如同刚从灶眼里爬出来的小鬼,烟熏火燎,露着牙白和眼白,向师长傻傻地笑着。安德里犯了一个不应该犯的错误:他上前摸了他的脸,鲜血从他的口鼻和耳孔里一齐奔流出来。
安德里哑住了,哑了很久以后毫无底气地喊道:“维尔森,你怎么啦?”
安德里马上意识到自己虚伪透顶。爬过来一个上尉问道:“团长,维尔森连长怎么啦?”
安德里无法回答,他不愿说出连长的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那样对死者不敬。
黎明,一群黄皮肤,黑眼睛,标准的亚洲人面孔的士兵摸上山来,他们人人在腰间挎着一把从尼泊尔带来的廓尔喀兵刀,远处的用步枪,机枪射击,冲到跟前的拔出廓尔喀刀刺进德军的心窝。
这就是神秘的廓尔喀部队。廓尔喀部队是一支典型的雇佣军,所有队员来自一个遥远的东方国度——尼泊尔,这支部队的勇猛绝非常人可比,甚至于超过美国海军陆战队,与德国党卫军帝国师不相上下。因此这支部队被誉为世界上最成功、最令人生畏的雇佣军团。
6月26日,驻防阿富汗边境的第4廓尔喀团一营正在积极筹备自己为期一周的夏日庆典-狗展、运动会、野营、还有一个盛大的舞会,接到英国第60军的调令,连夜空运到叙利亚。
在戈兰高地上,英军对安德里师长的整夜轰炸就是为了掩护廓尔喀营的调动。在炮火掩护下,1营把下辖的廓尔喀营调到高地下面,由出身于廓尔喀的师长弗朗西斯?图克将军亲自出马,指挥廓尔喀兵在夜间偷袭戈兰高地。
在晨暮掩盖下,廓尔喀突击队向9km外的德军阵地进发。行动中,所有廓尔喀士兵都表现出一如既往的骁勇。按计划,1营廓尔喀少校拉巴哈德?塔帕率领两个排攀上峭壁,突然出现在德军后面,用弯刀及刺刀清除了外围据点的德国士兵。当德军非洲军团的士兵看到口衔弯刀的廓尔喀人时,立刻意识到他们的麻烦来了,一些士兵手和身子都在发抖。
半个小时后,1营的大部队冒着德军密集的弹雨,沿山坡轮番攻击前进,把德军赶下山。
安德里的一个装备精良的主力团,竟然被1个营的英军打得落花流水,这可开创了德军的先例,远在亚历山大的隆美尔气得一连咂了三只杯子,给安德里发了一份措词严厉的的电报,嘲弄、威胁,最让安德里感到污辱的是这个“狗娘养的”隆美尔竟然把电报的副本抄报给了千里之外的元首,以致于元首让施蒙特打来电报:“元首让我告诉你,要么晋升为军长,要么到慕尼黑军校看大门,二者必居其一。”
让安德里气结的不光是上级的警告,还有来自敌人的羞辱,已经占领了山头的廓尔喀士兵们居高临下向德军扫射炮轰,还在缴获的德军团旗上撒尿。
安德里豁出去了,亲自带领一帮子亡命之徒向山上冲去。他已经向隆美尔发出电报:如果一个小时后他不是站在高地上,那他就是躺在那里。
安德里发出一阵怪叫,他纠集的反攻部队全部那样怪叫着,学着他的样子手脚并用着往高地上爬,廓尔喀士兵们的射击已经不是盲射了,他们隐蔽在坦克残骸的大石头后面精准地命中目标,不断有人倒下,他们不打算放弃戈兰高地。
安德里还在怪叫着,你觉得他一定会叫到气竭翘掉,但那家伙回头看了一眼不断中弹栽倒在地的部属,长吸了一口气,接茬儿鬼叫。
从半山腰开始山势见缓,急于洗刷耻辱的进攻者们可以做回直立行走的动物了。安德里上刺刀,对着众人大喊:“拼刺刀呀,看我们的刺刀厉害还是他们的杀猪刀厉害。”
官兵们挺起刺刀冲向对面的刀林,安德里师长大叫:“使损招啊。”随着他的叫声,他与前面的德军把带刺刀的毛瑟枪当作标枪甩向严阵以待的廓尔喀兵,然后像一排排放翻的木栅栏一般倒地,后面的德军扔出的手榴弹涂鸦般飞过头顶,在密集的英军中爆炸。
雨点般的手榴弹过后,几十挺机枪开始轰鸣:通用机枪的扯布声,捷克式的三长两短声、苏式转盘枪的哒哒声、英式克伦机枪的嗵嗵声,让冲出烟尘的廓尔喀兵在眼前翻倒。安德里打光了手枪子弹,随手抄起一把廓尔喀刀砍下去,对方是叫他砍倒了,可刀也断了,他直接用肩膀撞向敌人……
高地夺回来了,他也住进了医院,出院时已升为副军长,收到元首从苏联发来的嘉奖令。
此后,元首让这句话成为德军的座右铭:“要么晋升,要么到慕尼黑军校看大门。”
到6月27日晚为止,德军粉碎了英军和因反犹对德军抱有好感的阿拉伯军队的抵抗,占领了戈兰高地的大部分地方和通往大马士革的几条主要公路,后面的战斗简直是行军。前面,热气腾腾的油井在等待他们呢。
对中东的战斗仅仅一周就胜利结束了,德军在兵力上第一次对英军有了绝对优势,用隆美尔的话说,德军进攻尤如热刀切黄油,一个星期后,残余英军退守伊朗,依靠美国盟军的虚张声势喘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