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 第59节 (第1/2页)
窦敬心下着实惋惜,到底不曾违逆,起身郑重拜道:“先生,还望珍重自身。”就此辞别。
他转身之后,公冶循睁开眼睛,如当年二人初见时窦敬目送他离开时一般,目送对方离开。
“痴人!”他一声长叹。
老仆在一旁,也叹息着道:“您只是告诉他,庄悼太子之子有着天子的命格,却没有告诉他,将其迎立入宫,是不是正确的做法。”
公冶循道:“你从前只称呼他为窦郎,又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称呼他大将军呢?”
老仆想了想,说:“大概是从梁夫人闭门不出,幽居佛堂开始的吧。
……
窦敬听从公冶循嘱咐,一路只管小心揣着那张纸,却不敢开,直到归家之后,方才将其打开。
上边只写了一首简洁明了的七言诗。
更休落魄贪酒杯,亦莫猖狂乱咏诗。
今日捉将宫里去,这回断送老头皮。
窦敬看得心生不安。
捉将宫里去——难道日后他会在宫中出事,亦或者被押送宫中吗?
断送老头皮——言外之意,便是他会死于非命吗?
窦敬心下惶恐,又觉得公冶先生交给自己的判词,料想不该如此浅显,在书房独坐思忖良久,又吩咐传了几个幕僚过来,叫他们轮流传阅这首古怪的诗。
很快,便有人了然道:“大将军,此诗乃是前宋时候名为杨朴的隐士之妻所作。”
他向窦敬细细解释:“前朝的真宗皇帝征召杨朴,杨朴不愿为官,便用妻子所作的诗来回应,真宗听后失笑,仍旧叫杨朴去做他的闲云野鹤了。”
辞官之作啊……
难道公冶先生是在劝他辞官吗?
窦敬皱起眉来:“没有什么暗喻吗?同朝政息息相关的那种?”
幕僚被他问的犹疑起来,冥思苦想许久,终于躬身道:“大将军且叫我等再行参谋几日……”
“去吧,”窦敬勉强应了一声:“要将此事当成正经事来做才好!”
第43章
未央宫。
天子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
此前之所以能坚持住,也不过是因为喝了口参汤吊气,知道已经有人前去迎接新君,故而怀抱着一丝希望强撑罢了。
现在见到了人,希望破灭,那口气也就散了。
他眸光迅速的暗淡了下去。
那边窦敬的女婿廷尉张珣便出拜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而储君更乃国之基石,今广陵郡王,庄悼太子之子,大义名分无过于其者,臣斗胆,请陛下立其为皇太弟!”
附庸窦氏一族的朝臣纷纷跪下身去,名义上是为奏请,实际上胁迫之意溢于言表。
天子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身在大殿之上的三位反正功臣,窦敬神色肃穆,一言不发。
尚书令潘晦、光禄勋耿戎似有不忍。
在其之后,半数朝臣面露愠色,敢怒而不敢言。
朱元璋此时身份尴尬,更不好贸然开口,恰在此时,却听“砰”的一声脆响,却是有人将手中笏板掷于地上。
众人纷纷变色,循着声音看过去,却见其人年过六旬,体量魁梧,须发皆白,神色愤懑,溢于言表。
赫然是司徒石筠。
石筠先将笏板掷于地上,继而便径直走到大将军窦敬面前,摘下头顶官帽,塞到他手上去。
窦敬猝不及防,微微变色:“石公何以至此?”
继而竟然主动放软了声色:“您前日才调居司徒,如何今日便要弃朝廷而去呢?”
尚书令潘晦弯腰捡起司徒石筠丢下的笏板,双手送到他面前去,石筠侧面看他一眼,狠狠一口啐了过去。
潘晦眼皮猛地一跳。
“杀鸡焉用牛刀?当今朝廷,只需要用尔等这类三流货色理事即可,哪里用得了我!”
窦敬不接那顶官帽,石筠却不自持,随手丢到地上,咕噜噜滚出老远。
他拂袖而去:“我自知狂妄,拂了大将军情面,暂且将项上人头寄存府上,大将军尽可自行取用!”
待到出门之后,众人便听石筠哭声隐隐传来:“我家世代食国禄,受穆氏恩,今日见权佞逼迫天子至此,竟无力与之争,愧甚,羞甚!”
窦敬听得脸色铁青。
潘晦与耿戎眉头皱起,神色莫测,却也无言。
窦敬的女婿张珣及一干党羽仍旧跪在一侧,小心翼翼的觑着窦敬神色,随时听候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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