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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四章 庙会

第六百二十四章 庙会 (第1/2页)
  
  荣四角在随身居里四下看了看,看到了一个绝世美人。
  
  他什么都没想,手中甩出一把银粉,化作一把短刀,直接横在了赵骁婉的脖子上。“李七,我不管这人是谁,就算死,我也得带走一个。”
  
  嗤嗤~
  
  唱机笑道:“那是个傀儡,你想动手就动手吧,明天我再让姐妹给我做一个。”洪莹正梳着头,荣四角只看到有一绺头发在面前闪了一下,随即消失不见
  
  这头发是谁的?
  
  正在梳头的那个女人的么?那女人好像没动呀!荣四角低头再看。
  
  银粉化成的刀没了,自己仅剩的一只左手也没了。
  
  荣四角倒地哀嗦,李伴峰收回了两个影子,坐在了荣四角近前。
  
  娘子刚才一直盯着这两个影子看:“相公,刚才是什么手段,为什么多出来一个影子?”李伴峰一笑:“我也是新学,从根上讲,这还是形影相吊之技。”
  
  洪莹在旁道:“也不全是,这是七郎学会的天合之技,你当时不在家里,所以没看见。”唱机有些惊讶:“这技法却了得。”
  
  一家人聊了起来,荣四角跌跌撞撞起身,想要往门外跑,又看一绺头发闪过,荣四角的一双小腿从膝盖往下被齐刷刷斩断了
  
  那一绺头发乌黑笔直,一看就是洪莹的。
  
  可荣四角始终看不到洪莹的脸,只看到她背对着自己,坐在梳妆台前梳头。
  
  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扫了一眼,都因为角度的关系,荣四角依旧看不到洪莹的容貌。
  
  能不能看到洪莹已经不重要了,荣四角失去了四肢,也丧失了逃跑的能力,疼的生不如死,李伴峰问他话,他也不想说了。李伴峰有办法,他让酒葫芦给配了些药酒,抹在了荣四角的伤口上,止血止疼。
  
  荣四角不疼了,求生的念头也回来了,只要李伴峰放他一条生路,断掉的手脚还能想办法接回来。“七爷,落在您手里我心服口服,您有什么要问的,我知无不言。”
  
  李伴峰要问的还真不多,第一件事:“内州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么卖力为内州办事?”荣四角回答道:“为了一份差事。”
  
  “告发孟玉春,就能换来一份差事?”
  
  荣四角摇头道:“光是告发孟玉春,还换不来一份差事,新地的地头神,想去内州当差的多的是,内州一年也就能收下三五个,
  
  这时候就得看谁立功多,一笔一笔功勋攒起来,排在前几名的才能换来这份差事,单论告发孟玉春这一件事,只能算多攒了一笔功勋,能让内州人多看我两眼。”
  
  李伴峰冷笑一声:“你说你多贱?”
  
  荣四角不觉得贱:“七爷,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这么做,你去看看新地的地头神,无论老的少的,十个有八个削尖了脑袋往上冲!”
  
  “每次有这样的事情,你都是报告给楚少强么?”
  
  “那倒不是,以前内州会派来信使,每一两个月就会来一趟,到新地搜罗消息。”
  
  “一两个月来一趟?不能吧?”李伴峰在正经村待过很长时间,可从来没听秋落叶和水涌泉说过信使的事情。
  
  他占了拔山主的地界,也从没听说那有信使来过。
  
  普罗州的新地多了去了,内州的信使难不成一两个月就要走一圈?
  
  荣四角显然没把话说全。
  
  “都到这份上了,说话就别藏一半了。”
  
  荣四角倒也明白李伴峰的意思:“我平时立功多,和别人不太一样,我算排在前边的,信使也是看得起我的.....”简而言之,就是他受了内州的重点关注,成了固定联络人,信使会主动来找他。
  
  “那你这次为什么没把消息报给信使?”
  
  “内州出了事情,信使没来,原本我也不想把东西交给楚少强,因为我知道楚怀媛和你关系不一般,我也担心走漏了风声,
  
  可后来我看到各家都蠢蠢欲动,我要是再不上报,就落在别人后边了。”
  
  李伴峰笑道:“说你贱,还真是没冤枉你,你契书藏在什么地方?
  
  荣四角低着头道:“七爷,你要我契书做什么?”
  
  “不说?”
  
  “我说!”荣四角咬了咬牙,“我在山顶有座宅院,宅院后院里有口井,井里埋着我契书。”
  
  “娘子,先替我招待一下客人,我去去就回。”
  
  李伴峰离开了随身居,不多时,荣四角一阵颤抖,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他的位格掉了。
  
  李伴峰回来了,手里拿着荣四角的契书。
  
  荣四角喊道:“李七,你拿了我契书也没用,我地界上的人绝不会听你话,他们只信荣枯神!
  
  你要是想在我这当地头神,我可以帮你,我当个伤魔煞,我辅佐你!”
  
  “你辅佐我?”李伴峰笑了,“等内州信使来了,你再把我告发了,估计你又要立功了。”
  
  “我和内州断了,这辈子再也不和他们联系!”
  
  “别这辈子了,等下辈子吧。”李伴峰出了随身居。
  
  荣四角身子彻底瘫软,魂魄钻出躯壳,想要跟着李伴峰,冲出这屋子。
  
  这是新地地头神独有的手段,他们死过一回,虽说位格掉了,但荣四角身上还留有一部分战力,他就能让魂魄脱离身躯,像亡魂一样行动。
  
  可这能力没什么大用,身子逃不出去,魂魄也一样逃不出去。
  
  唯一的好处就是,大家不用等着唱机先吃,魂魄和身躯已经分开了。
  
  洪莹起身,一脚踩在了荣四角的身子。
  
  唱机伸出探针,抓住了荣四角的魂魄。
  
  “这位客人,我家相公就这个脾气,言语多有冒犯,你千万不要介意。
  
  他刚才说让你等下辈子,那都是气话,这事你不用担心,你肯定没有下辈子了,
  
  兄弟姐妹,上次相公弄回来粉团子,大伙都没吃上,这次趁着新鲜,都动筷子吧。
  
  咔吧!
  
  崔提克走到山脚下,踩到了一片落叶。
  
  他把落叶捡了起来,这片落叶非常厚实,颜色鲜绿。
  
  看着叶柄非常齐整,不是被折断的,是自然脱落的,可这么新鲜的叶子为什么会从树上脱落?这难道是色修用技法制造出来的叶子?
  
  崔提克赞叹道:“居然如此的逼真!色修在绘画方面的造诣似乎并不比画修逊色。
  
  兔子站在旁边,不是太懂崔提克的意思:“你是说,这都是荣枯神画出来的?”
  
  “是的,都是画出来的,单纯从艺术的角度来说,这算是伟大的画作!”崔提克正当感叹,突然发现手里的落叶在慢慢褪色,鲜绿变成了浅绿,浅绿变成了灰白,灰白变成了黄褐,原本厚实新鲜的绿色,最后变成了一片黄褐相间的枯叶。
  
  “原本就有叶子,色修只是上色。”崔提克有些失望,也改变了之前的想法,“色修的画技没有那么精湛,虽然在色彩的运用上依然非常出众,但因为有现成的构图基底,艺术上就打了不小的折扣。”
  
  兔子不敢相信:“这山上的叶子都是染色染出来的?”
  
  说话间,周围不少叶子都在褪色,兔子的嘴唇不住的颤抖,大门牙时隐时现。
  
  “不止这些叶子,包括这一整座山。”崔提克跳到了树上,抬头远眺。
  
  原本一片葱翠的大山,露出了点点灰白。
  
  兔子在树上看了片刻,腿都软了。
  
  怎么可能!
  
  荣枯山上自带四季,荣枯全在神明一念!
  
  “一定是荣枯神动怒了,这是要惩戒苍生了。”兔子趴在了地上,不停的跪拜,嘴里默默祷告,祈求荣枯神的宽恕,
  
  崔提克四下环顾,原本处处苍翠的荣枯山,而今一片萧索,草木大多枯萎,只剩松树还绿着,但因为长期被颜料覆盖,看着也没什么生气。
  
  “别念了,荣枯神不会回应你了。”崔提克拍了拍兔子。
  
  兔子不敢动:“荣枯神降下责罚,所有对神灵不敬之人,都要受到严惩!
  
  “怎么严惩?”崔提克认真求教。
  
  兔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崔提克把兔子拎了起来,指着一头牛的尸骨问道:“你说的是他么?”
  
  他……
  
  兔子盯着野牛看了看:“没错,就是他!这野牛昨天还活着,今天就变成这模样了,荣枯一念呐,荣枯神一动念头,就让
  
  崔提克检查了一下牛的尸体,对兔子道:“这头牛之所以死在了这里,是因为他吃了有毒的颜料,中毒毙命之后,身体也受到了颜料的严重腐蚀,
  
  这座山上还有很多残留的颤料,这些颜料对这块地界上的大部分生物都是致命的,所以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你们依然不能来这座山上觅食。
  
  但有个好消息是,你们不用再担心来自荣四角的惩罚,他是纯粹的色修,你在山上看到的一切,都是他用额料修饰出来的场景,而今这些颤料失控了,证明他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
  
  兔子抬头看着崔提克:“你是说,荣枯神,没了?”
  
  “是的,他没了。”崔提克不知该怎么劝服一只兔子,也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劝服这块地界上的生灵。
  
  他回到原地,和李伴峰会合,李伴峰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建议:“你不要劝服他们,让荣枯神劝服他们。
  
  李伴峰把两块契书一并交给了崔提克:“以后你就是荣枯神,多相处一段时间,你们肯定能适应彼此。
  
  内州,无边城
  
  罗丽君进了悬海药方,药师郎刀手,医师谢八横一并上前施礼。
  
  “见过罗大人。”
  
  罗丽君一挥手:“免了,药剂研究的怎么样了?”
  
  药师郎刀手是个虾姑,他刚要开口,医师谢八横抢先一句说道:“我们还没看出药性,还请罗大人再给我们些时日。”“还给你们多少时日?”罗丽君生气了,“现成的药摆在面前,依葫芦画瓢你们都不会么?”
  
  谢八横是只螃蟹,他赶紧赔罪:“属下无能,罗大人息怒。”“单玉珠哪去了?”
  
  谢八横道:“玉珠置备药材去了,一会就来。”
  
  一直都是谢八横回话,罗丽君有些不满,她看了看郎刀手:“你哑巴了?”郎刀手晃了晃眼睛,挤出来一句话:“是,一会她就来。”
  
  罗丽君怒道:“大把俸禄,养着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三天之内,再看不到解药,找个铁链把自己锁了,等着下大牢!”罗丽君走了,谢八横往椅子上一坐:“这可怎么办!”
  
  郎刀手用一双刀手擦了擦眼泪:“还特么不怨你?”
  
  谢八横怒道:“老郎,你把话说清楚,凭什么就怨我?”
  
  郎刀手吼道:“我把药方都解出来了,你自己医术不够,看不出其中医理,还特么往我身上赖!”谢八横拿出了一张纸:“你自己看看你写这药方,酱油、白糖、醋!这特么是药方么?
  
  你这东西拿来做个糖醋蟹倒合适!你这么糊弄着交差,还不如把我炖成药汤算了!”郎刀手哭的泣不成声:“说话凭良心,我本本分分做事,我糊弄谁了?”
  
  两人越吵越凶,一枚扇贝扑打着贝壳,进了药方。
  
  “两位哥哥,别吵了,这药剂来的太特殊,咱们根本破解不了,依我看,咱们也别做这无用功了。”郎刀手抽泣两声:“不做怎么办?坐牢去么?”
  
  谢八横挥着一双钳子手:“有理讲理,凭什么就让咱们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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